本來周老二也沒那麽嚴重, 最起碼此前還能爬起來打那周金寶呢!
但如今叫兩個兒子這話一氣,半個身子竟然就動不得了,急得嘴巴也歪了, 連自己的口水都控製不住,這叫他心裏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感,越是害怕, 那口水就流得越凶,不停地從嘴角溢出來,淌到了小半張臉頰上倒沒有什麽,主要是竟然流淌到他耳朵裏去了,偏這邊的身子是僵硬如石頭,另外一隻手怎麽抓怎麽撓,都沒多大的用, 不過半日, 就叫他覺得耳心刺疼,然後總產生一種嗡嗡的聲音。
真真是叫他求生不能,又不願意尋死,隻能拿一雙充滿了憤怒和仇恨的眼睛瞪著兩個兒子,嘴裏含糊不清地罵著些詛咒又難聽的話語。
隻不過周玉寶和周元寶都充耳不聞,如今女人孩子都不在了,早前還顧著瞧他們爹周老二的笑話, 又要防備著以免被傳染髒病, 便也沒多餘的時間去想女人。
這眼下周老二那裏要死,好像已經是塵埃落定的事情,他倆也沒什麽看熱鬧的念頭了, 不免是想起各自的女人來。
自是罵罵咧咧的,隻將那林氏和孫氏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咒了一回。
而按理這個時候, 周天寶也早該到了這裏才是,卻隻因他才到石馬縣,於那路邊吃著陽春麵的時候,聽得有人打聽自己。
他又不是才到屛玉縣,所以一眼就將那些人給認出來了,是杜屏兒夫家的人,於是便也猜到了一二,多半是苗氏那裏害怕,給周梨透露了什麽。
然後韓姐夫那裏也知曉了,便打發人來攔自己。
他肯定是不能叫這些人發現自己的,哪怕他們是為了自己好,可是正因為他們是為了自己好,周天寶更覺得自己不能因為家裏的破事還要連累他們。
因此也是躲躲藏藏的,繞了不少路,等到靈州城的時候,正好是趙老二癱了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