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從龍椅上跳起來, 烏青的眼瞼隨著他猙獰暴怒的表情而扭動著:“廢物!廢物!你們這一群廢物!不是說那些叛軍很難平定麽?”為什麽那霍家的小子這樣簡單就解決了?
受了屈辱的邵太傅不敢躲開,結結實實地挨了那印泥寶盒砸在額頭上的痛楚,他覺得什麽**順著自己的額頭淌下, 但被眉峰給攔住了。
有些炎熱的殿裏,那**很快就凝結,使得他覺得整個額頭連帶著眉峰都有些僵硬起來。
他默然不語, 隻將身子朝地麵伏得更低了些,試圖以此來擋住自己額頭上的傷痕。
因為這個時候,又有人進來了。
可李晟像是並不打算放過他一般,一定要在另外的官員麵前將他的所有臉麵都給丟盡,指著他的顱頂罵道:“你果然是個無用之人,早前朕就不該取用你的奏章!”然後一陣類似於民間的粗俗穢語開始從李晟的口中響起來。
邵太傅是個擅於鑽研且又會拍馬屁的人,但是他同樣也是個清高自傲的文人雅士, 實在是沒有辦法接受他追隨了多年的主人, 竟然會如同那市井無賴一樣滿口的汙言。
且還在別的官員的麵前,這使得他的心理上無法承受,這一次的辱罵,代替了以往李晟給予他的所有榮耀。
這叫他在從皇城裏離開後,連傷口都顧不得包紮收拾,叫著親眷家屬,收起包袱, 趁著城門沒有關, 就這樣浩浩****地分開從幾個城門裏離開上京了。
李晟得知邵太傅背棄他而去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其實邵太傅一家離京,當天晚上就有人發現了, 但是他們是不恥於邵太傅這種憑著阿諛奉承而節節高升的陰險小人。所以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去大晚上打擾李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