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了, 如果隻是需要統計各處山民的人數,其實也不難,最難的還是在於他們的文化收錄。
而這又是個細致的活兒, 需要同那些寨子裏的老前輩們去學習記錄,反正是一點岔子出不得,便是做了第一次記錄, 但還要一次二次的審核抽查。
至於這些民族文化遺產,尤其是南眉河邊上金瓦寨玉滿寨主她們那能嚇跑山中野人的笛子曲目等一類,又有那各族別的祭祀活動以及各種節日,反正包羅萬象。
而就周梨現在所知曉的這些山民們的節日,七七八八加起來,一年十二個月,沒有哪個月是空下來的。
如此, 這鴻臚院裏當然是要再另外雇人了, 不然就從前那些個,就算個個是千手觀音,也不見得能忙得過來。
“周姑娘!”平湘蓮激動地朝周梨打招呼,又忽然想起她是自己的上司,連忙又作揖行禮,改口喊著:“見過周館主。”
周梨在這裏看到她,同樣是意外的, 前些日子她雖是忙, 但也聽說了那平家的管事,四處在活動,意圖將這平湘蓮送去李儀的後院裏。
當然他是沒成功, 然後又不死心在這城裏待了些日子,才啟程離開的。
但他能將這平湘蓮留下來, 周梨還是有些詫異的。
哪裏聊了兩句,方曉得這平湘蓮是趁著家中管事四處活動的時候偷偷跑出來的,這大抵是她這一輩子做得最出格又是最正確的一件事情了。
如今仍舊是有些心有餘悸:“我那時候借故將樣兒帶著出來,生怕叫他們察覺,也不敢帶行李,身上也沒多餘的銀錢,萬幸那些首飾折了不少銀錢來,不然怕是要去那酒樓裏刷好一陣子的盤子,哪裏還有空來參加這鴻臚院的招錄公考。”
她說得高興了,還說樣兒也在學認字,自己是將她帶在身邊,若是明年還有這樣的好機會,興許樣兒也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