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周梨也坐在這堂上, 那白鏡自然是朝她投遞過來谘詢的目光。
卻見周梨一臉正色地說道:“白大人乃此案主審官,可自行按照堂上流程來審理。”她就是幫陳正良來看看罷了,而且審案這種事情, 她的確不在行。
早前和月桂學了的些聽聲辨情的本事,隻不過自己學藝不精,心想若是此刻月桂再此的話, 必然是能從這梅母的話語中分析出些什麽來。
而那梅母大概在眼前這個梅應和的提醒之下,曉得了周梨的身份,想來到底是那鄉間沒有什麽見識的村
婦,又是欺軟怕硬的性子,所以骨子裏有一種與生俱來對於高位者的忌憚,使得她此刻對於周梨充滿了一種敬畏和恐懼。
她給周梨加上官職的濾鏡後,行為舉止都收斂了許多。如今見大家對於案子沒了頭緒, 便壯著膽子小聲道:“既然字跡無法辨認, 不如叫民婦的兩個兒子分別再寫幾個字,大人不就一目明了?”
然而梅母這話卻不是隨口說的,早前進來的時候,沒見著那個兒子,便聽聞這白大人說被施以極刑後暈死了過去,可見就算是被叫醒來寫字,怕也不可能再繼續寫出那樣一手好字了。
倒是眼前這個, 從十二歲開始模仿到如今, 不說是一模一樣,但也是九分九的相似了。
眼下這個梅應和也一下明白了母親的意思,當即也是十分誠懇地朝白鏡請求。
這個辦法, 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問題,白鏡自然是應允了。
但他仍舊是沒有讓此前先來敲響鳴冤鼓的那個梅應和到堂中, 隻叫了一個陪審官員,以及周梨身邊的沈窕一同去側堂,監督那個梅應和寫字。
至於眼前這個梅應和,則就在堂上設案幾擺上文房四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