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愣在原地, 回老家有一陣子了,發生的變故又不少,已經叫她忘記了, 人家喊三夫人,正是喊自己。
來人見她站著不動,眼角又帶眼淚, 有些擔心,便重新叫了一聲:“三夫人?”
苗氏這才回過神來,連連應聲:“我,我沒事,我這就去。”一麵忙抬起胳膊,拿袖子把眼淚擦了幹淨,急忙往堂屋去。
在堂屋裏的周梨也有些著急, 擔心和驚喜來回在心中交替著, 尤其是見傳話的人都去了這麽會兒,還不見苗氏來,更是急得站起身來,正走到堂屋門口,終於是見著苗氏身影映入眼簾,“三嫂。”
“阿梨,怎了, 我怎麽聽說, 是書源爹有消息了?”苗氏有些緊張地看著周梨,深怕這是驚鴻一夢。
周梨連忙笑道:“是啊,才查到, 書源他爹正是前幾日被帶往城裏去。”說來又自責,路上他們遇著了好幾輛馬車, 當時還以為是哪個行商,也不知那車裏裝了什麽,紮出那樣深的車痕來。
誰知曉,那就是送昆侖奴出去的車隊,那昆侖奴從藥池子裏出來後,還要經過今天的緩衝時間,才能聽奴隸主的命令下地幹活。
而他們這些人著急出貨,那些個緩衝時
間就都用來運輸了,用幾個馬車塞滿了昆侖奴。
反正現在的昆侖奴在他們眼裏也不是人了,所以如同那貨物一般擠在裏頭,但凡有個縫隙也要給填滿。
正是如此那馬車早就超脫了原本的負重,留下來的車痕也就十分顯眼。
當下後悔就這樣錯過的同時,也急忙拿了那從那桐樹村繳獲得來的賬本翻給她看,指著她瞧:“這些人,將昆侖奴的來路都寫得清清楚楚,你瞧這裏,便是書源爹的名字了。後頭的一串日期,是他們下藥池子的浸泡天數,後麵是他們被送走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