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卜崽起身要去開門, 但叫韓先生一個眼神止住了,“我去。”
這敲門聲一聽就不對勁,哪裏像是正經人敲門?更何況這個時辰了, 外麵天黑地暗的。
他們這就是個小院子,大家都在廳裏大敞開著房門,正好對著院門, 所以當韓先生四平八穩地走過去打開門閂,門就被一道巨大的力道給撞開了,一個身材高大,但十分陌生的男人闖進來。
這人比那雲眾山都要高大幾分,真真像極了一座小蒼山一般,一下將整個門都給堵住了。他用那凶神惡煞的目光環掃著這院子,眉頭陰沉沉的, 嗓門大如洪鍾一般從院子裏傳開:“周梨小賤人在哪裏?給爺出來!”
幾乎是他的話音剛落, 就忽然發出一聲劇烈慘叫,眾人聞罵聲出來隻見著他扶著下顎,滿是怒火的一雙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想是因為他剛才向後撞去,以至於那轅門頂上的瓦片竟是鬆動了,掉下來幾塊,砸落在他的腳邊。
似是這瓦片的碎裂聲,也叫他回過神來, 齜牙欲裂, 隻捏緊拳頭朝韓玉真打去:“混賬,敢打老……”但是那個‘子’還沒說出口,眾人又聽得一陣沉悶聲響, 那男子大山一般的身軀已經橫躺在地上,韓先生的鞋尖便踩在他的胸口上, 叫他掙紮不得,隻能發出些悶哼聲音。
蘿卜崽見著沒了危險,也不知道哪裏端來的潲水,隻往那人的臉上潑去:“叫你嘴臭罵阿梨姐!”
隻是兩個幫傭的媳婦卻可惜不已,“唉喲,這是答應了拿去送人家喂豬的,你這孩子怎麽給浪費了?”
白亦初站在那人身旁,也是用腳尖往那人兩個膝蓋骨上一踩,頓時給他疼得哇哇大喊,再也沒有此前的氣勢。“的確是浪費了,去後門把桶提來。”
後麵的桶,裝的可不就是那五穀在人體中輪回之後的殘渣麽?就組專門放在後門,好叫那倒夜香的方便提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