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曉, 周梨即便是沒有認出她是周宜蘭,可是和月桂到底學了些聽哭聲辨情。
隻見著這跪在自己眼前的中年婦女雖麵上看著哭得是淒慘無比,可是那哭聲裏更多的是敷衍之意, 幹巴巴的,是真的一點情愫也不帶。
所以周宜蘭自以為的悲慘哭聲不但沒有起到什麽作用,更叫周梨有些厭惡地退開身。
周梨算得上是老六的一個大主顧, 眼下她那小夫君又是今年三元及第的狀元郎。
狀元郎是不少,可是這三元及第的卻數不出幾個,偏人家還是霍將軍的兒子。
因此自然是十分在意她這個主顧的,又想人家如今是發達了,卻還是同從前一般親自來牙行裏,並沒有使喚牙行送去她那頭,沒有一點架子, 心裏是十分激動的。
如今見她眼裏因為這周宜蘭的舉動麵露不喜, 隻忙叫周宜蘭起開:“罷了罷了,這活兒也不是全都是求來的,也要講究個緣份的,你先起開,我另與你尋個好主家罷了。”
見她還不鬆手,隻彎腰蹲下掰開她抓住周梨裙擺的手,忙引了周梨去別處瞧。
周宜蘭好不容易瞧見這麽個看著好拿捏的主, 怎麽就能輕易放過了, 還不死心地追上去,一邊哭一邊喊:“小姐,我瞧你也是菩薩心腸之人, 怎麽能見死不救,你就雇了我吧!”
周梨這會兒隻覺得她實在是難纏, 眉峰微微挑起來,側過頭朝看她去看去,目光冷冷的:“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好人了?即便是那菩薩也不見得個個苦難都渡。”隨後看朝老六,“沒人的話,我去別的牙行了。”
老六本是個心軟之人,看到周宜蘭這樣苦命,男人父母都死了,也沒有個一兒半女,才想著周梨家是好去處,這做主子的也是好性子,好叫周宜蘭去了得些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