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奶應該挺激動的吧?”畢竟這一天, 他們實實在在盼了好些年了,尤其是他奶,他從小就聽他奶念叨這事。
錢有德點頭, 他奶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想親自去京城看看了,被他爺給攔下了。“阿爺的意思是這麽多年都等了, 也不在乎在一時半會, 還是等確定下來,再過去比較好。”不然那麽大老遠的跑過去,回頭再空歡喜一場, 怕他奶一下子受不了。
錢有福點頭,還想著翻年二月要去京城給秦家送聘禮, 正好可以順道去打聽一下情況。
結果他剛到家沒到半個月,給秦慕歌的絹花剛剛做好讓人送出去, 大伯帶著石頭大哥便乘船一路南下尋到了淮安府。
“爹,娘, 孩兒不孝啊。”
看到錢存貴、李氏,錢有福大伯一個四十多的漢子跪地嚎啕大哭。
已經長成壯漢的石頭也跪在旁邊跟著流眼淚。
李氏看到一臉風霜的錢家大伯, 撲過去抱著錢大伯一邊哭, 一邊捶打,嘴裏還嚎著“這麽些年,怎麽才找過來, 怎麽才找過來”的
話。
錢有福擔心他奶情緒太激動,想要上前把人勸起來,被他娘給拽住了, “別去, 讓你奶發泄一下”這麽些年,老太太心裏一直掛著念著大哥大嫂一家, 都要成心病了。現在人總算是找回來了,總得叫老太太把這些年心裏的擔憂、掛念、埋怨給發出來。“發出來就好了。”
錢長林附和點頭。
一家人在邊上等著,等李氏、錢存貴情緒緩和一些了,才上前把人勸住,“爹娘,大哥,進去說吧。”
“二弟?好,好,進去說。”錢大伯抹了把臉,紅著眼圈點頭。
進到裏麵,一家人坐下來,這才開始好好說話。老太太第一句就是問兒媳婦,“怎麽就你跟石頭來了?石頭娘呢?”難道人已經不在了?
那倒沒有,就是“早些年逃荒的時候,石頭娘吃了太多苦,身子骨不怎麽好,出不得遠門,所以這次過來就沒帶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