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咱們歇著吧。”柳明義笑道,“我去燒點熱水來。”
小白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瞬時紅成一片,但是還是羞澀地點點頭。
喜歡一個人,大概就會覺得他做什麽都是好的。
倘若別的男人這般,她會嫌棄急色。
但是柳明義這般說,她就會覺得他內心強大,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
他隻想和自己做尋常恩愛夫妻。
真好,她也這麽想的,不謀而合,心有靈犀。
喜燭搖曳,一室春情。
觀音奴受到了驚嚇,說什麽都要跟著柳雲眠睡。
柳雲眠就帶著他一起在燒得暖融融的大炕上睡。
“怎麽還不睡?”柳雲眠側頭笑著看向觀音奴。
觀音奴睜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一點睡意都沒有的模樣。
“娘,爹會有事嗎?”觀音奴小聲地問。
“不會。”柳雲眠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不會的。你爹那麽厲害,而且他身邊又帶了那麽多人;什麽大風大浪都見過了,不會被這些小蝦米嚇到的。”
“那就好。”
柳雲眠看觀音奴的神情,覺得自己這蒼白的安慰,好像沒起作用。
其實她自己現在何嚐不擔心?
然而她現在也幫不上什麽忙,隻能等待陸辭的消息。
倘若他能夠安然無恙歸來,一定要告訴他,她其實也很喜歡他。
時間和距離,大概是治愈矯情和迷茫的良方。
分開,讓柳雲眠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感情。
她也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心裏默默念著,陸辭,你要好好的。
“睡吧。”柳雲眠笑著對觀音奴道,“說不定,睡一覺醒來,爹已經回來了。”
“嗯。”
觀音奴不信,但是他用力點點頭。
自欺欺人,是人在受到傷害又無能為力時候對自己的本能保護。
兩個人都睡不著,但是都緊閉著眼睛,假裝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