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一直等到深夜才回來。
柳雲眠給他留了飯,他也吃不下去。
“我和姐夫去求見皇上,可是皇上不見。”
他們兩個人在宮裏跪了兩個時辰,一直到宮門要鎖,被攆出來,皇上都沒有召見他們。
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韓大人是被他們連累的。
有人想對離郡王和陸辭動手,殺雞儆猴。
所以,他們挑了韓大人。
柳雲眠把藥膏在手中揉開,搓暖,然後小心地幫陸辭塗抹在膝蓋上。
藥膏暖暖的,舒緩了膝蓋的脹痛。
陸辭覺得很舒服,不由問道:“給姐夫送去了嗎?”
“讓人送過了。”柳雲眠道,“皇上這般武斷,是真的疼昏了頭,還是另有打算?”
“你也真敢說。”陸辭道,“但是我覺得,可能是後者。”
說皇上昏了頭……大概因為柳雲眠對這裏的皇權缺乏敬畏。
“那是什麽打算你知道嗎?”
“我又不是皇上肚子裏的蛔蟲。”陸辭苦笑著道,“而且這隻是我的猜測。涉及韓大人,其實我現在心裏很沒底。”
理智,隻存在於置身事外的冷靜。
當自己親近在乎的人被波及,誰也難說一句冷靜。
“說說你的猜測,說錯了我也不會讓你負責任。”柳雲眠道。
這時候,真的需要一點正麵的猜測來讓自己振奮一些。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件事情和淮陽王世子有關。”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他沒腦子。”
柳雲眠:“……”
沒腦子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雖然皇上削減兵權集中這件事情,動了很多人的利益,但是大家都在觀望皇上到底有多堅決。”
“也就是說,不會有人輕易冒頭出來?”
“是。”陸辭道,“但是從上次他算計我,引起我注意來看,他不是個聰明的。所以我覺得,很可能這次的事情,和他有關係,是他被人當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