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寬勸觀音奴回去午睡,說下午先生要檢查功課。
說起這個,觀音奴就鬱悶。
從前夫子看他年紀小,對他比較寬鬆。
他腦袋瓜也不笨,所以學得遊刃有餘,自我感覺良好。
結果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先生忽然嚴厲了,不僅要求他和其他人一樣的難易程度,還要求他出類拔萃。
觀音奴被攆得有種屁滾尿流的狼狽。
他不解啊!
可是他又不敢問,怕被先生教訓。
對於先生,他還是頗有些敬畏心的。
然後某次他在家裏溫習功課,實在太累,就趴在桌上。
半睡半醒之間,他聽見陸辭和柳雲眠的說話聲。
“看把孩子給累的,”柳雲眠心疼地道,“你這樣,是揠苗助長!”
“我是見不得他天天都那麽閑,”陸辭道,“宋先生倒是個辦事的人,叮囑他嚴格一些,他最近就做的不錯,明日你再準備一份禮,讓人送到宋先生家裏。”
觀音奴:???
所以,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呢?
說好的兩袖清風呢?
先生怎麽能收這種黑心的禮,針對他這個無辜的孩子!
簡直要把他氣死了。
可是觀音奴知道,他要是和陸辭理論,說不定後者越發變本加厲。
他能怎麽辦?
揣著明白裝糊塗,忍著唄。
不過現在阿寬又提起讀書,觀音奴反骨作祟,偏偏不想去午休了。
“我要找葵葵去!”他說。
阿寬沒有再堅持。
他很有做小廝的分寸。
觀音奴帶著阿寬,兩人慢慢悠悠地曬著太陽,往國子學後麵的園子裏走去。
那裏有很多野貓,葵葵經常拿著剩飯蹲在園子的柵欄那裏喂野貓。
所以觀音奴直接就往那邊走去。
可是今日不太一樣了。
他遠遠地看到葵葵,鬼鬼祟祟地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伸出脖子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