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陸辭斥道,“你以為行軍打仗是兒戲?我軍紀嚴明,不許任何人帶女眷,難道自己要先打自己的臉?”
“可是我聽說,有家眷就會跟著去。”
“那是私下跟著的,並不在軍營。”
看起來,柳雲眠已經打聽清楚,甚至已經做了決定。
陸辭心裏酸澀。
他明白柳雲眠對自己的心意,他何嚐願意分開?
可是那是刀劍無眼的戰場,便是他自己,都不敢保證全身而退,更何況保護她?
“那我也可以。”柳雲眠道。
“不行。”陸辭冷了臉,“你要是去了,誰照顧觀音奴?”
心慌之中,他總算找到了一個理由。
柳雲眠卻道:“讓他回郡王府。你不是說,隻要半年的時間嗎?”
陸辭:“……”
那是他安慰她的。
仗真打起來了,誰知道多久?
一年兩年,三年五年都很可能。
即使陸辭現在知道誰是始作俑者,可是對方隊伍已經拉起來了,最後的走向,很難預測。
這是一場博弈。
皇上和暗處的人,都會根據戰局適時調整自己的預期和目標。
柳雲眠心裏說,騙子,都是騙人的!
以為她沒有打聽過嗎?
倘若真的隻是一年半載的分離,她大概忍忍就過去了。
可是想到戰爭可能曠日持久,而且還很危險,她怎麽能舍得陸辭自己?
“眠眠,”陸辭喉結動了動,“別任性。你留在京城,也是有任務的,你可以幫我做許多事情,別人我不放心……”
柳雲眠用黑亮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眸子分明在說,“你編,你繼續編。”
陸辭繼續編:“你的醫館也不能放下……觀音奴需要你,嶽父嶽母也不會放心你離開,還有……”
“繼續。”柳雲眠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陸辭對上這樣的她,真是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