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斬殺了他,我賞銀千兩!”羅野冷笑著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指著嶽行之,目光卻在盯著顧清歡。
柳雲眠都跟著緊張起來。
可是顧清歡卻看了嶽行之一眼,隨後走到羅野麵前跪下,低垂著頭,露出半截潔白的脖頸,一言不發,姿態謙卑。
柳雲眠心裏堵得慌。
不過再看嶽行之,他麵色還是很平靜,絲毫沒有要為顧清歡出頭的樣子。
羅野似乎被顧清歡安撫好了些,皮笑肉不笑地道:“怎麽,不給我引薦引薦?那是你什麽人?”
顧清歡恭順道:“回三爺,那是奴婢父親從前故交之子,兩家通家之好,奴婢和他兄妹相稱。”
“你們兄妹還能定親?”羅野挑破了這層窗戶紙,臉上陰雲密布。
“當年情非得已,還請三爺明鑒。奴婢從始至終,心裏隻有三爺。”
柳雲眠覺得她的態度已經極盡卑微。
可是羅野還不滿意。
“今日我要是殺了他,你會怎麽樣?”
柳雲眠心裏暗罵一聲“死變態”。
你娘和你媳婦掉水裏,我問你救誰?
這是正常人能提出來的問題嗎?
顧清歡也是個狼人,她說:“奴婢人都是三爺的,三爺說什麽,自然就是什麽。隻回頭,可能求三爺允許奴婢幫他好好安葬,也全了兄妹一場。”
柳雲眠看著羅野臉上的滿意,真想給他兩巴掌。
她這火爆脾氣,真是一點兒也忍不住。
顧清歡這些年,也委實不容易。
“那我讓你殺了他呢?”羅野步步緊逼。
“奴婢做不到。”顧清歡坦然地道,“奴婢隻能自刎謝罪。”
“你在威脅我?”羅野雙目猩紅。
顧清歡叩首,“奴婢不敢,然而奴婢對兄長動手,乃是不敬;奴婢違抗主子的命令,乃是不義。奴婢愚鈍,難以兩全,隻能自刎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