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鈺站起身,“我父名為周淮,字懷德,我真名周鈺,字誠景,原進士出身,家父被陷害而死, 我的功名也沒了,周家留在京城危險,我帶著家人埋名南下定居。”
白將軍嘴巴張大,他有過猜測,隻是不願意相信罷了,周淮啊, 難得的好官,京城的一股清流, 周淮死的時候他還可惜過。
白將軍瞧著周鈺, “靈堂抄家可是真的?”
周鈺挑眉,“將軍知道?”
白將軍一聽,靈堂抄家是真的了,心酸的不行,“嗯,早就傳開了,隻是我們不願意相信靈堂抄家罷了。”
昏君最後一點體麵都不願意給良臣,兔死狐悲下,他們不願意相信。
周鈺沉聲道:“當年靈堂被掀,我們抬著家父的棺槨離開,如果不是我早有謀算,我們一家到不了瑞州。”
廳內一時間靜默了,一點聲響都沒有,短短的幾句話, 說出了當日的悲切和艱難。
白將軍注視著周鈺, 周鈺站的筆直,好像什麽困難都不能壓倒他一樣,明明瘦弱的身軀, 卻能護著全家人平安南下,白將軍心裏無限感慨,能人啊!
白將軍想到這裏,拍了兒子的後背,“你小子運氣不錯。”
周鈺可是實打實的進士,朝堂昏聵,貪官猖獗,這樣的環境還能實打實的考中進士,本事了得!
白朗揉著後背,從震驚中回過神,原來先生的家世這麽好?
白朗心道,他的確夠幸運的!
白將軍好奇極了,“南下需要銀錢,你們提前藏了銀錢?”
周鈺,“我們的確藏了銀錢和首飾,南下時當了不少。”
白將軍豎著大拇指,厲害了,這就是未雨綢繆。
白朗插話, “當時埋些銀錢好了。”
白將軍拍了兒子的頭,“蠢, 一旦被發現,周先生一家難離京城。”
周鈺解釋,“家父的對頭一直盯著我們家,抄家也派了親信核對,我們能拿走的東西不多,我們不願意節外生枝,為了活命必須快速逃離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