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是在湖邊找到宴止川的, 大半夜一片漆黑,本就難找人,她是費了不少功夫。
隻見宴止川站在湖邊, 夜風瑟瑟, 掀起他的衣角, 他身型單薄, 正望著遠處發呆。
寧如鬆了口氣,大喊:“小蛇!宴止川!”
誰知宴止川聽到了叫喚,臉色一變,竟加快腳步果斷地往湖中走。
這場麵總讓人聯想到不好的事情, 寧如一嚇,都忘了施法, 急忙跟著跑過去。
她一腳踏入水中,雙手用力拽緊了他的右手。
少年一頓,眉頭皺起。
也許是情勢緊急, 原先準備好的說辭全然忘卻,寧如是脫口而出, 滿臉擔憂,“宴止川你在做什麽!?不就是發(情)期嗎!”
他一臉不可思議地啞聲反問:“什麽叫不就是**期?在你眼中,剛才的事……是小事?”
“所以你覺得你做錯了事,就想用極端方式來懲罰自己嗎?例如今晚,噗通一聲跳進湖裏明日撈起個硬邦邦的屍體?你對不起我,但你沒對我贖罪不是嗎?”
宴止川聽到這話,驚訝地顫了顫眉睫,但一時沒回話, 大概在仔細琢磨這句話的意思。
“你該做的是跟我好好道歉,而不是順自己心意做些隻滿足的事。”
寧如板起臉, 認真地注視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這樣的方式是不正確的,小蛇。”
寧如知道,宴止川就是這麽個脾氣。受了恩會還清,犯了錯同樣是,而償還的代價,通常不會把自己的生命考慮在內。
兩人都落在冰涼的湖水中,夜風吹起湖中波瀾,打濕他們的衣角。寧如倔強地緊緊攥著他的手,目光堅定,在等待著少年的答案。
少年依舊沒回話,隻是抬眸,看向麵前的寧如。
“聽懂了嗎?宴止川。”
少年才收回怔怔的目光,偏過頭,留下棱角有致的側臉。半晌,他的喉結動了動,嗓音低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