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 你還記得啊。”看著對麵少年微怒的表情,寧如神情露出尷尬。
大意了,宴止川肯定會生氣。
果然沒等她回話, 寒著臉的宴止川更是咄咄逼人, 黑漆漆的雙眼緊緊盯著她, “一開始也是這樣, 抱著秘密接近我,說著什麽六體聽不懂的話,瞞著我很多事,瞞著我身份, 目的,現在甚至連你周圍的人的身份, 都是瞞著的……”
聽起來,很像悲憤的控訴?
“所以成為了師徒又怎樣?我可沒感受到我們的距離……”他深吸一口氣,抬起手, 大拇指和其他手指拉開距離,“有一絲的貼近, 師尊。”
對麵的少年淺淺咬著下唇,明明一副倔強微怒的表情,但眼尾沁著紅,他的狀態竟變得委屈起來,多了幾分可憐。
像一隻凶巴巴的惡犬,齜著牙,凶惡地抗拒著周圍的一切,可那雙黑漆漆的圓眼, 卻透出放低姿態的委屈。
是因為委屈才會生氣。
若不是露出這副委屈的姿態,寧如或許就插科打諢, 隨便解釋兩句就過去了。
但麵前少年這副模樣,她心中生出幾分愧疚和……憐惜?
於是她伸出手,將少年溫柔地攬入了懷中。
她感受到在懷中的少年身體劇烈一顫,立刻僵硬在了原地。
寧如像安慰委屈的小孩子一樣,抬起手,想摸摸他的頭。但宴止川已比她高上許多,她夠不到,手隻能又放下,順其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背。
宴止川一動不動,像是連呼吸都停止了。
“對不起,是我大大咧咧,沒有顧慮到這些。”寧如將他攬緊了些,語氣愧疚,“對不起,小蛇。”
接著兩人陷入長久的沉默,周圍很安靜,唯有寧如輕輕拍著他的背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