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來說,我算不上是個性格強勢的人,既不喜歡向什麽東西妥協,也沒有要將什麽東西強加到他人身上的癖好。
除了在特定圈子裏算是個馬馬虎虎有名的聲優之外,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普通的性格,普通的相貌,普通的眼光。
聲優圈裏演技比我厲害的,臉蛋比我漂亮的,身材比我出眾的,比比皆是。
譬如他身邊那些。
絕世美女什麽的,充其量不過是大家的戲稱,萬萬不可當真,我很清楚,自己並不是多麽優秀的人。
頭腦也不夠聰明。
嗯,理所當然的吧,如果有聰明的頭腦,也不至於被他騙的團團轉。
我固然是傷心的,難過的,仿佛回到那一年的醫院,被主治醫生宣告聲音再也回不去時,腦袋裏的東西變成一片喧囂的空白,泛著叫人心悸的餘韻,震得我直想閉上眼睛,再不去理會這世間的繁瑣事情。
我本以為這世上再不會有比失聲更痛苦的事了。
原來還是有的。
倘若沒有發生和君的事情,我隻是單純的再度住院,他像今天這樣來探望我的話,我心中的悲傷一定會被衝淡許多。
大概會抱著他痛哭流涕,大聲宣泄自己的悲傷,然後得到他的安慰。
那樣一來,我心中可能就不會太難受了。
而現在,我雖然穿著討厭的病人服,聞著討厭的消毒水氣味,躺在空**靜謐的病房內,窗外的月亮歡快的懸掛在夜空,與我毫無幹係。
可再度失去聲音的事實,似乎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麽難以忍受。
相較於他所給予我的東西,這樣的苦痛,好像也算不了什麽了。
盡管我在麵對他時,顯露出故作溫柔的表情,事實上我隻是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麵對他。
他若是再多說幾句,我搞不好會在他麵前掉下眼淚,我無法接受那樣軟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