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鬧鬧過完年, 轉眼二月底。
部隊已經來了通知,不比去年四月份開島,今年將會在三月份開島。
花芽該幹的活已經幹完, 百般聊賴地趴在登記桌前, 與周文芳說:“昨天、今天、明天, 怎麽過的都一個樣呢。”
周文芳翻看著新到的文集,頭也不抬敷衍著說:“你放心, 後麵二十年也會是一樣的。最多你身邊多幾個需要你拉扯大的孩子。”
“幾個?”花芽瞪大眼睛,小手欠登登地捂著周文芳的書上,沒事找事地說:“我的人生價值就在生孩子上嗎?”
周文芳掐著她手背一丁點的皮,把她的手吊起來, 疼的花芽齜牙咧嘴,她才說:“不生孩子,你的人生價值隻剩‘欠兒’了。”
花芽不想當“欠兒”,這是北方的方言,等同於“賤次次的人”。她拄著下巴, 暢想道:“你說咱倆要是一起考上海城分校該多美麗啊。”
“你說的該不會是北京大學海城分校吧?”周文芳的確想上好大學, 卻不敢往頂尖大學上麵想。她伸手摸了摸花芽的腦門說:“早上吃壞東西了?盡做夢了。”
花芽不想做夢, 想美夢成真。
趁著沒人的功夫,她把課本拿出來, 認認真真地學習。
周文芳知道她一根筋兒, 推了花芽一下說:“你該不會說真的吧?”
花芽茫然地說:“這事能作假麽?”
周文芳:“.我沒想過考北京大學。”
花芽笑嘻嘻地說:“哦,那你就是不如我了。”
周文芳:“.但我現在想了。”
她倆說話的時候, 閱讀室來人了。對方正是想要過來和她們一起自學的趙雨。
她抱著書進來, 見這裏就她們倆。也不壓著聲音了說:“下午我跟你們一起自學啊, 中午咱們一起吃中飯,吃完飯就開始。”
周文芳正好問她:“上次你說幫我帶的參考書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