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先輪到花芽搓澡, 她搭著毛巾撈起小瑤瑤就進去了。
周文芳納悶,小花分明是南方人,怎麽在這邊過的比她還像個北方人。小日子過的別提多滋潤。
花芽進去了, 沒人跟她說話, 隻有三兩個過來洗澡的人。
周文芳閑得慌, 眼睛不好意思看別人,就自己往身上搓, 越搓越來勁兒。
等到一位大姨站在小黑板麵前喊:“十一號八。”
十一號就是這位搓澡大姨的號碼,四就是周文芳的號碼。周文芳就是這位大姨今天的第八位搓兒。
周文芳跟著大姨走到搓澡間。
裏麵四十多平的麵積,擺著兩排藍色的一米二的塑膠床。
她看到大姨給她墊了塊新的塑料布,又拿水在塑料布上衝了一下, 抬抬下巴。
周文芳不大明白,大姨嚴肅地說:“你先躺上去吧。”
周文芳緊張地咽了咽吐沫,感覺藍色的搓澡床不像是搓澡,像是砧板。
周文芳不敢說自己是北方人卻沒搓過澡,麻利地躺下去。塑料布很滑, 大姨還怕她動作大滑下去, 還用身子幫她擋一下。
其實搓澡大姨在這裏麵很辛苦, 搓澡房裏全是水汽,她們穿著背心褲衩在裏麵搓, 累出汗了就去衝個澡, 然後回來接著搓。
要不怎麽說一般都是大姨幹這樣的活兒,環境太辛苦, 年輕人吃不了這樣的苦。
周文芳感覺大姨的手很有力氣, 周文芳的手腕被大姨輕飄飄的抓起來, 卷著粗粒毛巾的手就往上麵搓。
大姨搓了兩下,沒出灰。又搓了兩下, 還是沒出灰。
她們這行不會說對方身上幹淨,身上幹淨誰過來洗澡啊。隻會覺得自己手上的力氣不到位,對方身上不下灰。
大姨覺得自己的技藝受到了挑戰,十足的力氣使在周文芳身上。周文芳沒搓過澡以為就得是這樣的力氣,頓時疼的眼淚汪汪還不敢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