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聽瀾跟花芽鬧了片刻, 讓花芽吃了藥,眼見著花芽睜不開眼睛,迷瞪瞪地緩緩地睡過去。
他摸了摸溫熱的額頭, 又拉過花芽受傷的右手親了親, 這才摟著花芽一起睡了過去。
花芽被一陣低聲說話的聲音吵醒, 顧聽瀾把她埋在厚實的棉被中,被上麵還蓋著軍大衣。壓得花芽差點喘不過來氣。
花芽還沒徹底清醒, 就感覺顧聽瀾大手在腦門上摸了一下。另外有人說:“快拿體溫計來。”
接著有個年歲大的男人說:“原來這位就是花芽同誌。”埋在棉被和軍大衣裏,不仔細看真發現不了顧聽瀾邊上還睡著一個人。
花芽迷瞪瞪地眯著一條縫,隻把眼睛露出來,偷偷往外看。
她眼前站著一個麵部表情非常嚴肅的一位男人, 大約六十左右的年紀,站在那裏氣場宛如一座無法攀越的高山。
顧聽瀾見花芽醒了,不大樂意自己爹把人吵到,扶著花芽開始喂水。多虧他倆身上還穿著棉布襯衫,後來顧聽瀾怕控製不住自己, 把花芽單獨裹在旁邊的被褥裏, 要不然.要不然也不會怎麽樣, 反正他倆也過了明路,誰還能這時候戳脊梁骨。
花芽清醒過來發現值班室裏站滿了人, 她好尷尬, 豈不是睡覺的樣子都被看見了。
而且中間那位一看就是很有身份的領導幹部,他僅僅低聲說了一句, 屋裏的人頓時少了大半。
“花芽同誌, 打擾你了。我也是剛過來, 請不要介意。這次真的謝謝你,我以私人的身份謝謝你救了整船的人, 還救了我的大兒子顧聽瀾。”
顧司令盡量用慈愛的目光看著花芽,身為長輩,他的確應該感謝她的奮不顧身。當他知道顧聽瀾在海裏生死未卜時,鐵血鑄就、戰火紛飛年代過來的人,依舊難忍內心的悲痛與牽掛。因為他知道,但凡遭遇災難型颶風,在大禹島建島曆史上還沒有能活著回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