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心語響起她早逝的娘親。
從記事起,父母便相敬如賓,很少有紅臉起爭執的時候。
她曾說過,日後也要尋一個男子和父親一樣。
可母親告訴她,父親不愛她,他不愛任何人,愛的隻有自己,娶她,不過是權衡利弊下的最好結果,讓她尋一個真心愛自己的。
後來母親死了,那個男人連一滴淚都沒流過,她才徹底信了。
她不要什麽情情愛愛,她要無上的尊貴和權力。
憑什麽女子有野心,就被稱之為不恥,什麽三從四德,賢淑可人,不過是世人給女子附加的枷鎖罷了。
無論是誰,想要攔她的路,即便是她的父親,她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女子眼裏閃過寒光。
琅笙立在一旁,聽到這些話明明是該心驚膽戰的,不知為何,她卻有些激動。
“姑娘,男女共治,是不是代表,女子也能當官做主了?”
“隻要是有才能的人,為何要分男女。”
將女子束縛在內院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要不恥於她們爭風吃醋。
這樣的情景,那些勳貴子弟家中不知多少。
主仆二人正說著,外頭傳來了敲門聲:“皇子妃,大公子來看您了。”
琅笙看了眼天,正是他們姑娘與大公子約定好的時辰。
前幾日姚心語一直在“休養”,對外也不見客,姬無痕有被關禁閉,皇子府上一時冷清無比。
姚心語立刻起身。
廳堂裏,一襲月牙長衫的青年男子站在長廊門口,身後是堆的桌案幾乎放不下的補品。
男子墨發高束,眉眼下是遮不住的擔憂之色。
他與姚心語的容貌有六七分相似,隻不過一個是女子,婉轉柔和,一個是男子豐神俊朗,他又是個喜歡讀各種遊記,向往山河的自在之人,身上有幾分書卷氣,卻並不多。
隨著年紀的增長,如今的姚林戈更為灑脫,卻並不顯的肆意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