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叫囂的人正是領頭的陳官差。
陸惜月討好地看向了陳官差,低聲道:“陳大人,我母親已經是燒到昏迷不醒了,這荒郊野嶺又找不到大夫,我想要碰碰運氣隨便弄點藥草給她吃,您看咱能不能休整一下,明日再趕路行嗎?”
陳官差卻不屑地看著陸惜月,道:“你娘親昏迷不醒,你們就背著她上路!這流放路上死個把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
陸惜月心裏頭頓時被這話澆了個透心涼。
她沒有猶豫,將手伸進了懷中,掏出了自己最後一點首飾,遞給了陳官差,低聲道:“陳大人,您行行好吧,就一天,一天行嗎?不會耽誤多少路程的。”
陳官差見陸惜月遞過來一隻水頭極好,成色瑩潤透亮的玉鐲子,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那陳某今日就賣陸娘子一個麵子,休整一下。”
說著,他打了個哈欠,繼續回到帳子中睡覺了。
陸惜月見他答應,這才隱隱鬆了一口氣。
她轉過頭,便冷不丁地對上了一雙銳利深沉的墨眸。
是蕭雲珩。
四目相對中,心虛的陸惜月尤其覺得尷尬。
她低聲道:“你歇著,我這就去采草藥來,喝了身上就不會癢了。”
這過敏一事,可大可小,嚴重的會全身起紅疹,瘙癢難耐,呼吸困難,看蕭雲珩蒼白的麵色和烏青的眼底,估計昨天晚上也是一夜未睡。
蕭雲珩見她神色認真,似乎真的是懂些醫理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
陸惜月從行李中搜出了一把短柄的匕首,揣在了身上,便順著附近的小路上山去了。
不知道是古代環境好還是她運氣不錯,陸惜月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草藥。
退熱的,治過敏的,甚至還找到了一些曼陀羅。
這曼陀羅帶著說不定還能以防不時之需,所以陸惜月也抓了一大把,藏在了隨身背著的袋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