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末,池嫵回了蘅蕪苑。
肖父坐在她院子的花廳裏,等了她一夜。
看到她滿身血汙的回來了,心下一喜,又有些驚訝擔憂,遂站起身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她。
“嫵兒,你...你受傷了嗎?”
池嫵看了看自己滿是血汙的雙手,雲淡風輕道:“不是我的血。”
肖父又連忙道:“可需要父親去幫你把屍體處理了?”
聞言池嫵愣怔了好半晌,看著他的眼眸,忽而她笑了笑,“不必。沒人知道是我幹的。”
肖父放下心來,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那.....”
池嫵又道:“都快天亮了,父親且回去歇息吧。”
聽到這聲父親,肖父笑著點點頭,“唉!那你好好歇息。我讓小喬她們一直溫著水的,你洗洗再睡。”
池嫵點點頭,“好。”
肖父長長的鬆了口氣,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池嫵抬步進了浴房,喬南兮快步上前幫她褪了衣衫。
“宮主你去哪了?”
池嫵坐進水裏,舒適的眯起了眼睛,沒有回答這話。
“你方才聽到沒?他說要去幫我處理屍體。”
喬南兮勾了勾唇,“屬下聽見了,宮主是個有福之人。往後便都是好日子。”
池嫵笑了笑,道:“你也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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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裴寂又‘因病’沒去上朝。
這幾日他都待在院子裏養傷呢,才兩日的時間,又能好到哪兒去?
那喬長老的一手鞭子可真是往死裏抽啊!
“王爺,屬下有事兒稟報。”
“進來吧。”
隱二進屋,道:“王爺,昨晚一夜之間,大理寺、刑部、慎刑司裏的所有死刑罪犯,全死了。”
裴寂有些訝異,“全死了?誰人做的?”
隱二又道:“沒抓到人,說是隻有一個人曾看見一個白影,且有好些死刑犯也不能說是死了.......隻是還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