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

第二百三十九章 扣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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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冷逼仄的冰牢房滲著寒氣,滿身是傷的溫涼被人丟在裏麵,被十餘個高級哨兵向導看守著。

他的手腕被高高吊在泛著金屬冷光的鎖鏈中,仿佛稍微動一動,便要斷了;腳踝更是脆弱,白嫩的皮膚上已經磨出了猙獰翻卷的血肉。

關山太知道溫涼的弱點,甚至於根本不用動用酷刑,隻往他的特製牢房裏灌冷鹽水,就可以把畏寒的人折磨得死去活來。

盡管傷口可以再生,但痛苦卻不能被消減。這樣的折磨,非常人能忍受。

他喜歡看強者在他麵前崩潰。

水位一點點上漲,帶鹽的冷水慢慢地侵蝕著傷口,絲絲拉拉的疼終於把溫涼從昏厥中扯醒。

“能不能讓我安穩地睡一會兒...老來煩我幹什麽?”

溫涼慢慢抬頭,側頸有一道殷紅的刀傷,一直延伸至鎖骨,手臂稍微一動,傷口便被擠出一串血滴,沿著敞開的衣領淌入胸口。

關山站在玻璃外,負手靜觀溫涼的狼狽與不堪,藐視微笑。

“溫向導,真是不能小覷的人啊。被我傷成這樣,還能逃出來,還能找到總指揮才有權開啟的秘密文件。了不起,不愧是曾經的第一向導。”

關山的聲音極其嘶啞,比烏鴉難聽。溫涼視線落在橫亙在關山咽喉的刀疤,愉悅地彎起眼睛。

“完美的刀法,連留下的刀傷都這麽漂亮,不愧是我的哨兵,有審美。不過,就是不夠心狠。要我說,該切得再深一點,直接割掉腦袋。沒了你這張臉,就更好看了。”

關山的笑容隱在唇角。

他動了動手指頭,守在牢房外的哨兵立刻會意。他扭開了閥門,鹽水汩汩湧入;伴著強烈的磁場震**,精神肉體雙重折磨。

溫涼歎一聲麻煩。

這樣的酷刑,他經曆了許多次。

他實在是不耐煩疼醒又疼暈,實在是太麻煩了。

他想喊出旺財來,讓他幹脆用鷹腦袋撞死自己,省得暈暈醒醒的煩惱。可精神圖景裏的那隻黑鷹已經奄奄一息,根本爬不出他高聳林立的精神壁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