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遲遲提著食盒,加快腳程,很快就到了宋也的院子中。
院落僻靜卻不荒涼,春夏之時前有曲水蜿蜒,嶙峋怪石;秋冬之時後有菊梅交替,絢麗爛漫。
是個無人打擾,自得其樂的好地方。
徐家雖然窮奢極侈,但也並非是個底蘊悠長的世家。因而除卻這府內實在是鮮有人至的荒涼之地,處處都極工盡善,恨不得將地磚上都鑲上金子。
但這個院落卻鍾靈毓秀,鬼斧神工,一派渾然天成的天地靈氣模樣。
溫遲遲四處打量,她跟著父兄見過蘇氏園林,知道它名貴精致,可是這處院子與蘇州的那些園林相比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宋公子究竟是京城中何等厲害的大官,才能得徐家的官老爺如此厚遇呢?
溫遲遲想事情想的入神,一抬頭,便見著宋也看了過來。
她此刻已經到了屋子中。
溫遲遲斂了臉上困惑的神色,將頭低了下來。
雖不敢看他,她卻不由地想起了上午的事,她做出那樣的事.......還被他拒絕了。
她死死地咬著嘴唇,臉上卻是一陣燒紅。
宋也看破了溫遲遲的窘迫,並不出聲。
他是要溫遲遲先開口。
昨日在池邊流淚,今日脫衣裳的時候手攥到發白。
他瞧出她的不願意。
可是向來隻有別人求著他,沒有他哄著別人的道理。
下了鍋還使勁掙紮的獵物縱然吃時味道尚可,但也是敗壞興致的,不是麽?
一個女人而已,沒了換下一個就是。可是她救命的機會隻有一次,她若不再識時務一些,他宋也至於麽?
宋也隻略微等了一會兒,魚便上鉤了。
“公子,”溫遲遲一邊低聲喚他,一邊將提盒打開,將雞絲粥從裏頭拿出來放桌上,“冬日夜長又寒涼,用些粥暖暖身子吧。”
“用過晚膳了。”宋也隻略微掃了一眼便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