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燃著上好的銀骨炭,她身上還披著宋也的大氅,他身量很高,大氅此時穿在她上,幾乎快拖到了地上。
溫熱的氣息包裹著她,一寸一寸地侵入她的骨髓,向上升騰,在她的麵上點彩,渲染。
那句話卻在她頭頂轟然炸開——“該怎麽做,姑娘當真明白了?”
宋也一雙手扶上溫遲遲的腰,帶著她的腰肢往上一提。
溫遲遲怔神了片刻。
宋也將溫遲遲身上的大氅拿了下來,便收了手。卻對外頭吩咐道:“送水來,姑娘要沐浴。”
不一會兒便有兩個小丫鬟提著水進去,溫遲遲也跟著進了淨室。
不習慣沐浴的時候有人伺候,溫遲遲揮了揮手便叫兩個小丫鬟退了出去。
她脫了身上的衣裳,赤著足跨進了浴桶中。
熨帖之氣從腳趾升到了頭頂,布滿了周身。
周身舒展放鬆之餘,溫遲遲腦海中卻盤旋著事情。
她這幾日是在有意地避著他,但她並非讀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可她不願意。
他性子風流,縱然皮相很出眾,可畢竟不是她的歸宿。
她憑著一張臉,若是僅僅因著得了他的幾分垂憐,便沒名沒分地跟著他,那將來她年老色衰的時候呢?
可她也確實清醒地認識到,她如今囹圄之中,頭頂上便就是隻手遮天的權貴,無論是徐成還是宋也,沒有一個會放過她。何況她身後還有軟肋,她如何逃,又逃去哪兒呢?
何況,她如今也確是有求於他。
她也見了,徐成惱怒時是會打她的,家中主母也是會磋磨她的。可是宋也卻護過她兩次。
至少目前看,徐成還不如宋也,不是嗎?
宋也將才的手攀上她的腰肢,她也瞧出了他眼裏的炙熱,而他卻沒有再碰她。
她將才進來時悄悄聞了聞身上,她怕帶了徐成的味。
宋也雖然嘴上沒說,但她也瞧出他其實是個很挑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