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春雷陣陣,雨如瓢潑。
溫遲遲昏昏沉沉地睡著,斷斷續續地做夢。醒來後, 夢已經記不大清了, 隻覺得那個夢相當漫長。
秋香端著一盆水來本想著替溫遲遲擦拭,見著她已經清醒了過來,麵上連日的陰霾霎時間一掃而空,秋香連忙將手上的銅盆放在了小案上,甚至來不及同她說一句話,便即刻出去令人喚郎中,安排人煮粥煨藥。
溫遲遲躺在**, 盯著頭頂的紗幔靜靜地瞧了一會兒,便聽見秋香的腳步聲又近了。
秋香將帕子浸到了銅盆裏的熱水中, 泡了一會兒,這才拿出來,給溫遲遲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秋香道:“姨娘躺了數十天, 這十天以來成日囈語,盜汗, 可把奴婢們嚇壞了。”
給溫遲遲擦完汗後, 秋香接過底下小丫鬟遞過來的梗米粥,一口一口喂溫遲遲喝了下去。
擦臉的帕子過了熱水, 粥也是現熬的, 都是熱的東西, 擦在了她冰涼的身上, 寒意便沒有那般重了, 溫遲遲這才感覺到她是活著的。
她啞著嗓子問:“我昏睡了十多日了嗎?”
秋香點了點頭, 眼裏不禁流露出了一絲哀婉之色,“是的,姨娘。”
“竟然這般久。”溫遲遲怔了怔,垂下了眼眸,小聲呢喃。默了會兒,才問她:“近來外頭可曾發生過什麽事?”
饒是秋香再怎麽懵懂,不通人事,她也明白姨娘尚且虛弱,這些傷心事還是不要提的好。何況近些時候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秋香看著溫遲遲臉色慘白的虛弱模樣,眼底有些發澀,“姨娘,那些事過去了便不要再想了,您養好身子才是關鍵。您將身子養好,屆時定然還會同公子有孩子的,生的小公子與小娘子也定然白白胖胖,機靈可愛。”
“公子?”溫遲遲掀開眼簾,底下的手卻在逐漸收緊。
秋香見著溫遲遲的反應,先是一愣,而後點了點頭。她剛想問溫遲遲怎麽了,便聽見身後傳來了推門聲,往後瞧了瞧,秋香眉目間染上些輕鬆之意,“姨娘,公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