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對著袁秀珠實在是束手無策了,歎了口氣,叫王嬤嬤看管她,自己便馬不停蹄地趕去拜見轉運使徐敬。
與徐敬匆匆碰麵後,二人便一同往宋也的院子中去了。
他今日聽聞袁秀珠在徐府打鬧本也不想管的,畢竟是他的女兒,誰能給委屈受?隻在路上遇見了宋銘,聽說了她去了京官的院子,他這才匆匆趕來。
而徐敬那個黑心賊早就在這等著他了。
京城裏頭來的官員,上達黃命,雖官階品級不高,但怎麽也說也是得了太後娘娘的青眼的。
幼帝孩提之年,子母孤孀,仰仗相爺,可宮闈中太後娘娘垂簾聽政,終究是要提拔身邊人的。
女子當政,見識淺薄,若非僅僅是此人皮相蠱惑人心,否則這樣一個風流成性,靠不住的判官能在這杭州城擺這麽大的架子?
說不準回京後這人的官便要升一升了。
他與轉運使合謀在兩浙路又做了那勾當,雖善後極好,這兩浙路也都他二人說了算,但這天下就沒有不漏風的牆,他為了腦袋上的烏紗帽按理來說是應該走一趟的。
他雖明白這道理,但仍舊對此嗤之以鼻的,一個判官畢竟也鬧不出多大的風雨。
但這徐敬倒是反複地催他,今日不得已入了他這賊窩,那便去吧。
正想著,他二人便到了宋也的院子中。
相較於將才那場鬧劇,此時院子中已經寂靜得非常,院落裏外都暗著,唯有正屋內點了燈。
宋也換了一件交領長袍青衫,正坐在上座上悠閑地喝茶。
下首的宋銘見著宋也一句話也不說,又想起東廂房的場景,便覺得心中隱隱的猜測更加可靠了,瞬間如坐針氈。
他雖是三房庶子,但自小便與大房嫡兄親近,可是宋也沉默時他向來不敢多說什麽,隻一下飲下了好幾杯茶水。
宋銘將他茶壺中的茶水喝得一滴不剩,這才呼出一口氣打算起身向宋也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