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當年的事,沈玉蘭也覺得那時候人有點傻,苦笑道:“是啊,我們那時候在申城讀書,聽的都是青年要獨立自強.要爭自由.勇敢走出家庭一類的話,我又聽了張家姐姐說賀之楨心有所屬……”
說到這裏,沈玉蘭就有些說不下去,說不悔恨是假的。她那次一走,徹底脫離了家庭和父母的庇佑,年輕的女孩子,涉世不深,其中的難處和苦處,就是現在想起來,沈玉蘭都有些唏噓。
而且也直接造成了,她和父母之間無法彌補的裂痕,父親過世以後,她一直都懊悔,當年忤逆了他老人家的心意,讓他老人家難做人不說,還為她的姻緣問題,憂心了好些年。
沈青黛已然像一隻被侵犯的刺蝟,恨不得將那張伽語紮出一個個洞來。
隻恨自己那時候年紀小,不知道這些事兒,不然當年,她非得上張家門,將張伽語一張嘴撕爛,她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影響的是她姐姐的一生,是她父母無法安度的晚年。
而上次她們見麵的時候,這人依舊雲淡風輕的樣,一點兒不見愧疚。想到這裏,沈青黛不由冷哼一聲,這筆賬,她定然會找張伽語去算一算。
沈愛立見小姨表情不對,問道:“小姨,這裏頭是有什麽誤會嗎?”
沈青黛深呼吸了兩口,等情緒緩了下來,才和倆人道:“我那時雖然小,也知道賀之楨並沒有對象,姐姐忽然留信出走,兩家人都非常震驚,那封信賀之楨也看了,我聽他當著大家的麵說,要是姐姐不願意,婚事就作罷,現在外麵不太平,讓家裏給姐姐寫信,讓姐姐早些回來最重要。”
沈玉蘭有些不解道:“那張家姐姐怎麽言之鑿鑿的?她還說我是讀了書的,不該像她一樣困守在家裏,應該出去自己爭一份自由。”
沈青黛有些無奈地看了自家姐姐,“那是她自己對賀之楨動了心思,後來張家還遣了媒人去賀家,隻不過賀家叔嬸沒同意。”那時候賀家嬸子還來了家裏兩趟,問姐姐的消息,顯然是還等著姐姐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