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愛立夫妻倆一走,季澤修望著序瑜眼下的一片青黑,想著她最近照顧姥姥,估計夜裏都沒怎麽睡,輕聲道:“序瑜,你最近比較辛苦,飯一定要準時吃,不然哪天累倒了,伯母和伯父都跟著擔心。”
說著,給序瑜倒了一杯水。
序瑜伸手接了過來,她這時候才稍微打量了一下季澤修,發現他最近似乎也瘦了一些,心裏隱約猜測,不知道是不是她家裏的事情連累了他?雙手握著搪瓷杯,輕聲問道:“你最近工作怎麽樣?還順利嗎?我爸爸的事對你會不會有影響?”
季澤修搖頭,溫聲道:“市長單獨和我談了,我這邊不會有什麽問題。”他的聲音不急不緩,似乎在加強這句話的說服力。
但是,序瑜心裏仍舊不信,他們倆個訂婚的時候,澤修單位裏也來了一些人,這回她爸爸因為言論不當問題被罷免,領導定然是要重點關注澤修的思想問題。
他身上扛著的壓力怕是不會小。
章序瑜開始思考,自己要不要重新考慮下和澤修的關係?爸爸剛出事的時候,她扒著人不放,未免沒有將人當救星的意思,後來確實也被他的坦誠打動過。但是現在,在已然意識到自己給他帶來麻煩的時候,章序瑜不由想起他媽媽的話來,真的要這樣拖累他嗎?
序瑜正想著,就聽季澤修道:“我去找主治醫生問下情況,序瑜,你先把飯吃了,現在在家裏人心裏最重要的是你。”頓了一下,又道:“隻要人在,別的都不必怕。”
“澤修,謝謝,這幾天也帶累你忙得不得了,你一會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等季澤修轉身出門,章序瑜發覺自己好像立即就放鬆了一些。繼而意識到,其實到目前為止,她和季澤修之間還是有些疏遠和隔膜的。
她既然並非季澤修不可,那麽若繼續將他綁縛在身邊?對他來說,是否太不公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