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對眼前的狀況感到非常疑惑。
……
組織最近安排他來京都進行一次交易。
這不是什麽特別的事,所以安室透也就按照往常那樣,按照組織給出的時間和地點準時來到了交易的場所——和月居酒屋。
這是他第一次來這邊負責情報的交接,聽說是原來京都這邊的負責人最近出了點事情正在被審查,所以臨時找個人來代班。
在他說明自己的身份和來意之後,安室透就感覺眼前這個人看著他的眼神有點奇怪。
但他也說不好到底是哪裏奇怪,或許隻是他的錯覺而已。
那個人把他引到其中一間小隔間之後,這裏就動靜全無。
然後就把他晾在這裏晾了……
安室透看了看表。
大概有五分鍾左右,雖然看起來時間不長,但是幹情報這一行的沒人會在交易的時候讓對方平白無故地等這麽久。
尤其是在他們明明已經提前約好了時間的情況下。
有點問題。
他剛要站起身走到這個隔間外麵,就被兩個魁梧的打手攔住了。
“波本先生是嗎……”
安室透抬眼看了看正走過來的人,有點摸不準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金野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他平靜地開口問道,手已經悄悄地放在了腰間的冰冷的槍械上。
“什麽意思?”金野裕誌冷笑一聲,掏出一把手槍輕輕的摩挲了幾下,“我還真是第一次看到像你這麽膽大包天的人,大膽到敢裝成那個組織的成員。說,你是從哪裏知道這場交易的細節的!”
安室透:“???”
什麽意思?
我……裝成那個組織的成員?
我裝我自己?
不不不,現在得先冷靜下來。
好好想想,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既然他認為自己是“裝成”波本的,那麽他一定見過他認為的那個真正的“波本”。
也就是說,有人裝成了他的樣子,提前完成了交易?
不對,自己的樣子沒多少人知道,和月也沒有人認識他,所以對方完全不需要變裝成他,隻需要讓和月認為他是組織的人就行。
但提前完成了交易這點,自己應該是沒推理錯的。
但是這怎麽可能?
這可是情報交易,已經定好的時間怎麽會就這麽輕易改變?
這段時間裏絕對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有用的信息還是太少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金野先生。”安室透決定再套點話出來,“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我們這邊是絕對不可能泄露出任何情報的。除了我以外不會有別人知道這場交易的細節。”
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在注意著周邊的環境,思考著自己的退路了。
對麵有三個人,還都有槍。
而且自己現在被堵在隔間裏麵,要想逃出去還是有點困難的。
要是想強行突圍,受傷幾乎是可以肯定了的。
怎麽突然遇到這種事……
對於那個假裝他的人,他也暫時想不到什麽人選。
正如他之前所說,組織這邊絕對不會泄露出情報,所以那人應該是從和月這邊知道的細節。
……還是想不明白到底會是誰。
“我是不是搞錯了什麽,待會問問你就知道了。”金野裕誌根本就沒上安室透的套。
或者說,他是太過於自負,自信自己的判斷絕不會出錯。
但凡有一點疑心,都不會這麽武斷地下結論。
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大概率不是真的波本,有什麽信息審一下就能出來了。
金野裕誌沒再理會安室透,握著槍的手揮了揮,示意身邊這兩個打手把他帶走。
安室透咬了咬牙。
先不提自己這無妄之災到底是怎麽來的,現在的問題是,絕對不能被他們抓住。
自己必須得先跑出去!剩下的疑點可以之後再調查。
得找個好機會……
……
深夜。
京都一條小巷子裏。
“哈……”安室透捂住手臂上的槍傷,靠牆坐了下來。
跑出來真的廢了他好大功夫。
本來安室透想先跑出來,再逐步調查整件事情的。
不過,在他跑出來的這一路上,發生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意外。
所以比起之前經曆的事件,現在安室透最重視的問題是——
——“你怎麽在這?”
他戒備地轉頭看向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出現在這裏的那個人。
那人披著純黑色的風衣,整張臉都被口罩和帽子遮得嚴嚴實實。
查特。
……
南淩會出現在這裏當然不是巧合。
他在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好像把安室透坑了之後,就決定暫時留在京都看看情況。
如果讓諸伏景光知道是因為自己拜托南淩的緣故而讓安室透出了什麽事的話……
先不說諸伏景光會對此做出什麽反應,要是安室透真的因此出事了,南淩也沒那個臉再去麵對諸伏景光了。
因為他不知道安室透會什麽時候來,所以索性就一直監視著和月居酒屋。
果不其然,他沒等幾天,就看見了安室透的身影出現在了和月門口。
南淩也曾經猶豫過要不要易容混進去看看。不過後來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在安室透麵前暴露自己會易容這一點比較好。
要是安室透能自己解決這件事當然是最好,他也就不用出麵了。
但當他聽到今晚第一聲槍響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今晚自己是免不了要和安室透見一麵了。
事實證明他出來幫安室透還是很明智的。
這一路上很危險,要是沒有南淩的幫助,現在安室透身上的傷估計就不隻是一處手臂上的擦傷了。
“我說是巧合……”南淩說到一半就卡了殼,看了看安室透那一臉不信的表情,“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的。”
“但真的是巧合啊。”他努力地拿出自己最真誠的表情。
安室透一聲冷笑。
“要是真的的話……”
趁著南淩沒注意,他反手直接捉住南淩的手腕,大拇指貼上脈搏的位置。
“那不如再說一遍。”安室透的聲音堪稱冷酷。
喲嗬?這怎麽回事?人型測謊儀啊?
南淩挑了挑眉。
通過檢測脈搏的穩定性來判斷一個人有沒有說謊——這確實是很多搞情報的人所擅長的技術。
隻是他沒想到安室透居然也會。
但南淩才不會按照安室透的想法走呢。
他嗬嗬了兩聲,就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誒,怎麽沒**。
你媽的,安室透的手勁怎麽這麽大的。
南淩感到自己的手腕都要被他掐斷了。
他突然覺得有點委屈。
自己明明是來救你的你怎麽這麽對待我?
嗬,你等我回東京的。
回去就和諸伏景光告狀。
到時候自己抱著他大腿就開始(假)哭。
景光——你發小欺負我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