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道夜晚的雲彩像輕盈的絨羽,慢悠悠地飄過來遮住了明亮的月光。
南淩站在工藤新一麵前,他們兩個人之間隻隔了幾米遠,近到幾個跨步就能抓住對方。然而這個世界上總有些戲劇化的事情發生,比如說現在天上的雲剛好遮住了一半的月光,在南淩身上投下一片陰影,而將霧氣般朦朧的銀色灑在工藤新一身上。明暗的交界線像是折紙上的折痕一樣被畫在兩人中間。幾步遠的距離卻猶如天塹。
就像一個不友善的隱喻。
“別不說話啊,名偵探。”南淩說。他們兩個人的交談似乎總是由他開啟的,這種時候他總是一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語氣輕鬆得不像話,“你還有什麽想找我說的?事先說明,真心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我可沒有天天晚上陪人談心的愛好。”
工藤新一覺得自己永遠也想不明白南淩為什麽能這麽輕飄飄地提起一些本該被嚴肅對待的事,也永遠不明白為什麽南淩要這麽避重就輕地談論他自己的事。
明明他也應該知道自己的目的。
“……我已經通知了公安。”工藤新一說出這話的時候,總覺得每個字的發音都變得那麽艱澀,像是嵌在喉嚨裏的沙礫,磨得他生疼,“在他們來之前,我有義務看管你。”
“我該感謝你通知的不是ICPO(國際刑警組織)嗎?”南淩嘴角邊的笑意短暫地消失了一瞬間,“對我手下留情——這是出於你的私心嗎,偵探?”
工藤新一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啊……我知道了。”南淩晃了晃手指,“因為你們根本查不到我的身份。也許你手上有‘查特’犯罪的記錄,但你證明不了那就是我。你們要追查一個死人,一個不存在的人,這可不容易。”
所以才需要公安出手——日本公安本身就是見不得光的情報組織,幹點不符合規定的髒活想必也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