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還是第一次見到高明那副模樣,狼狽、落魄、魂不守舍。
為什麽呢?是因為他的離開嗎?
黑澤陣的心髒驀地揪緊,一旁的高明有所察覺,用力捏了捏黑澤陣的手,朝他比了個口型:都過去了。
上麵的影片,放映的無非是他的過去,高明永遠是活在現在的人,不會在意什麽過去。
若過去過得不好,隻要讓現在甜起來,那一切問題便都迎刃而解了。
黑澤陣也慢慢回過神來,他回握住了高明的手,目光堅定。
現在他已經成為了組織的boss,不管日後發生什麽,他都不會再離開高明了,絕不會讓高明再遭受一次那樣的痛苦。
影片中,諸伏高明終究還是喝醉了,他拒絕了大和敢助的攙扶,走到店外麵去拿出手機撥打號碼。
後排坐著的琴酒慢慢坐直了身子,表情難以置信,諸伏高明撥打的號碼分明就是他的私人號碼,這個號碼沒幾個人知道,就隻有先生和伏特加知道罷了,就連貝爾摩德都不知道。
那個警察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這個世界的他真就如此墮落,真的喜歡上了一個警察?
琴酒心中怒不可遏,真該死啊,竟然會喜歡警察,簡直就是不將組織放在眼裏,這個世界的他就沒考慮過這樣做有多大的風險嗎?
“不接電話……”影片中,諸伏高明接連打了好幾次電話,卻都沒有被接聽,他憤怒地攥緊了手機,不知是因為喝得太多了還是因為悲傷難過,眼眶有些發紅,“你又不接我的電話!”
情緒失控下,諸伏高明的聲音甚至帶上了哭腔。
黑澤陣的心髒悶痛,縱然諸伏高明正握著他的手,他卻仍是為屏幕中的高明感到心痛。
他不是故意的……不,他就是故意的。
他沒有接高明的電話,甚至寫了個程序讓高明的電話打不進去,這一切都是他有意為之。
“你是不是以為我很好說話?”影片中,諸伏高明已經憤怒地控訴起來:“你是不是覺得,隻要你回來,我就一定會接受你!”
他不是……
“有種你就別回來,你別再回來了!”諸伏高明憤怒地拿起手機,給黑澤陣發了無數條短信。
黑澤陣仍記得那個晚上,他的手機響個不停,來自諸伏高明的短信息轟炸個不停,但他卻始終沒有將高明的號碼拉黑。
他們已經分手了,就在那個晚上,黑澤陣以為他們兩個終於徹底玩完了,畢竟就連諸伏高明都忍不住發短信罵了他。
高明那樣的性格,若將他逼到罵人的地步,那一定是他的錯。
“高明,你做什麽呢?”大和敢助跑了出來。
上原由衣也跟著跑了出來,緊張地說道:“諸伏君喝多了,送他回去休息吧。”
“嗯,我送他回去休息。”大和敢助將諸伏高明背了起來。
“放開我!放我下去!”諸伏高明在大和敢助的背上掙紮著。
“你消停一會兒吧!”大和敢助無奈地說道,抬手打了下高明的屁股,警告他:“老實一點,馬上送你回家!”
這一巴掌下去,諸伏高明果然老實了。
黑澤陣則分外不悅,竟然敢打高明的屁股,那地方是隨便什麽人可以摸的嗎?高明的屁股隻有他才可以打!
模模糊糊的,黑澤陣聽到影片中的諸伏高明說道:“隻有……阿陣才可以碰我的屁股。”
黑澤陣:……
他臉色瞬間爆紅。
事實是一碼事,說出來又是另一碼事,黑澤陣怎麽都沒想到高明竟然會說出來,而且還被放映了出來被在場這麽多人看,這也太羞恥了吧!
黑澤陣連忙去看高明的表情,諸伏高明在他的身旁穩坐如山,表情波瀾不驚。
真不愧是高明,黑澤陣不由感慨,被這麽多人看到黑曆史都可以如此雲淡風輕。
而事實上……表麵波瀾不驚的諸伏高明內心已經快慪死了,他他他……他竟然還說過那樣的話嗎?
那天他的確喝得不少,醉得迷迷糊糊的,所以發生了什麽早就忘記了,第一天大和敢助也根本沒有和他提過,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小插曲。
他他他……他怎麽可能說出那樣的話!
“嗤。”後排的琴酒嗤笑了一聲,嘲諷:“一個靠著賣屁股的警察罷了,眼光真不怎麽樣。”
前一句嘲諷的是諸伏高明,後一句嘲諷的則是黑澤陣。
黑澤陣瞪了他一眼,冷道:“你懂個屁!”
琴酒眼神如刀,惡狠狠地在自己的同位體身上刮過,半晌後卻又眯起了眼睛,一副不屑與對方爭論的表情。
琴酒看得出來,黑澤陣早已經被諸伏高明的溫柔攻勢腐蝕,否則的話怎麽可能會穿一身皮卡丘的睡衣?真是看著就礙他的眼。
這樣的黑澤陣,遲早會死在組織或者其他什麽人的手上,不值得他去關注。
影片繼續,第一天諸伏高明醒來後頭疼欲裂,卻第一時間拿起手機給黑澤陣發消息,認真地對他前一天晚上的暴言道歉。
琴酒看著這一幕更加不屑,果然就是一個靠著賣屁股上位的小白臉,警察裏出了這麽個敗類,他一個死對頭看著都覺得丟人。
影片到此結束,很快將要進行下一個影片的選擇。
【請諸伏高明做出選擇:
1.青眼白龍。
2.姐妹。
3.飛天大猩猩。】
“青眼白龍!”藍橙酒眼睛放光。
宮野誌保雖然沒有說什麽,但也在猜測,姐妹指的難道是她和姐姐?以剛剛影片的迫害程度,還是不要放出來比較好。
諸伏高明剛剛才受了那麽大一個刺激,這會兒也該緩緩了,看著三個選項的最後一項,也和諸伏景光有了相同的想法:這個選擇題的選項是有點東西的。
“第三項吧。”諸伏高明平靜地說道。
宮野誌保鬆了口氣,藍橙酒則表情失落,“飛天大猩猩”影片正式播放。
所有人都在期待,會是什麽?人猿泰山嗎?難道還有誰偽裝成大猩猩過嗎?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鏡頭給到了降穀零、諸伏景光、鬆田陣平以及伊達航。
波本一見這場麵就差點繃不住,他記得這一幕。
因為第一天鬆田就因公殉職了,這是他們四人最後一次團聚,因此波本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什麽時候。
普拉米亞!
想到那個邪惡的女人,波本抿緊了嘴唇,他回頭看了琴酒一眼,果然見琴酒渾身都冒著黑氣,顯然對他和一群警察在一起十分不爽。
“波本,你是臥底!”琴酒冷冷說道。
“我不是。”波本隨手一指旁邊的貝爾摩德,據理力爭:“貝爾摩德也和警察關係密切,你也要說她是臥底嗎?那隻是平行世界罷了,電影中的事情怎麽能當真。”
正在和鬆田陣平互扯頭花的貝爾摩德:?
為什麽火突然燒到她身上來了?
鬆田陣平聞言撩了下頭發,說得理直氣壯:“我是貝貝收買的黑警!”
“你才是貝貝,你全家都是貝貝!”貝爾摩德又和鬆田陣平互扯起來了。
波本:……
琴酒:……
波本的心情複雜極了,鬆田你在做什麽啊鬆田?!
看樣子平行世界的鬆田和hiro都沒死,這很好,但是鬆田那家夥到底是怎麽和貝爾摩德混到一起去的?他們兩個明明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好吧!
然後波本就發現了……
琴酒在樓下啊!
啊啊啊影片中的琴酒就在樓下啊!
完了完了完了,這下要暴露了!
波本的臉色一時間變得難看極了,降穀零倒是絲毫都沒有介意,隻是看到這一幕也十分驚訝罷了。
“陣哥,你當時在啊?”降穀零很隨意地問黑澤陣。
波本聽到這個稱呼猛扭頭,陣哥?
黑澤陣點了點頭,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有些臥底一點臥底的職業素養都沒有,竟然就那樣光明正大地在他麵前追擊罪犯,當組織的人都眼瞎嗎?
降穀零當時沒死,全靠他運氣好。
降穀零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他當時是真的不知道黑澤陣在,否則肯定不敢那麽光明正大搞事。
波本則找到了機會,冷冷嘲諷琴酒:“某些人還不是眼睜睜看著警察聚會,你是一點都沒有上報組織的意思啊。”
琴酒“嘖”了一聲,回以顏色:“你也說了,那隻是平行世界罷了。”
波本磨了磨牙齒,沒有和琴酒爭辯,而是繼續觀看電影,怎麽都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影片叫做飛天大猩猩,直到……
電影中的降穀零為了追擊普拉米亞一個信仰之躍朝對麵的大樓衝了過去,然後電影給配了特效,一根藤蔓從上麵垂下,甚至還配了大猩猩的音效“wowowowowo——”
波本:……
降穀零:……
兩個zero都麻了,兩人同時惡狠狠地盯著屏幕,簡直恨不得將影片的後期拖出來打死,你才是大猩猩!你全家都是大猩猩!
“嗤”,琴酒又發出了一聲嗤笑,看著波本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波本坐直了身子,繃緊了沒有表現得太生氣,同位體的事情又關他波本什麽事呢?
……雖然他也曾經“信仰之躍”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