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眼神,奇怪的琴酒。
藍橙酒總感覺被琴酒盯得毛骨悚然,這個才被卡慕掐了一頓的家夥記吃不記打,朝卡慕貼了過去,從對方身上汲取安全感。
影片繼續,這個影片似乎隻是想要讓大家看到琴酒篡位的全過程,所以某些地方雖然會提到,但是也並不詳細,幾個畫麵就帶過了。
眼睜睜看著影片中的琴酒被朗姆陷害吞服了毒藥,又眼睜睜看著影片中的琴酒想要讓先生主持公道,先生卻輕飄飄放過了朗姆。
影片外,琴酒臉色鐵青,心中升起一股怒意。
先生!
他怎麽可以這樣做!
琴酒捫心自問,他對組織相當忠誠,遇到事情永遠悶頭朝前衝,不管再苦再累隻要是組織的任務他通宵個幾晚上都要完成,精神始終緊繃,身體也為了組織快熬壞了。
可是,組織怎麽可以這樣對他!
先生怎麽能這樣對他!
朗姆——
琴酒已經在心中暗下決定,等他離開影院後就將朗姆給弄死,秘密一點,先生應該不會察覺。
就算察覺也沒什麽,隻要不鬧得太大,隻要不鬧得人盡皆知,以他在組織現在的地位,先生肯定會將事情壓下來,隻當做不知道。
至於先生之後會如何看待他,琴酒以後也會多留個心眼,畢竟一個偏袒著朗姆的先生實在讓他有些寒心。
隻是……
這點事情,似乎並不足以讓他叛變。
琴酒看向黑澤陣,難道真的是因為愛情?
是的,和愛情的確有關。
琴酒在接下來看到了諸伏高明找去東京,調職之後辭職,還以身試毒,為了另一個琴酒進行了人體實驗,最終研究出了解藥。
而組織呢?這麽多年能拖就一直拖著,就連先生都壓著不讓研究所那邊研究解藥,隻是研究暫緩毒性的藥物,反倒是讓另一個琴酒體內的毒素越積越多,漸漸地從吐血到昏迷,若不是另一個琴酒命大恐怕早就死了。
怎麽能這樣?
影片外的琴酒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他給組織的貢獻還少嗎?不少了。
凡是能夠做到的,琴酒都已經做到了極致,他也不像是貝爾摩德或是波本那樣拿著組織的錢不當回事,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節儉。
他這樣一個二十四孝好員工,先生怎麽就忍心這樣對待他?
琴酒看向黑澤陣,黑澤陣明明經曆了那一切,此刻卻已經完全走出來了,正在和高明有說有笑,將影片中淒慘的自己當做是一場普通的回憶錄來看。
因為他已經擁有了幸福。
哪怕以前的人生再如何淒慘,哪怕以前擁有再多的磨難,他此刻已經擁有了幸福,過往的一切苦難便都顯得不足為道。
琴酒深吸了一口氣,繼續看下去,在看到烏丸蓮耶竟然用組織辛苦苦苦賺到的錢養了一支私軍的時候,一口老血都差點吐出來。
不——
他可以原諒先生對他不公。
他可以原諒先生偏袒朗姆。
他甚至可以理解先生為什麽不給他研究解藥。
但是……但是!
身為一個辛辛苦苦為組織賺錢增加收益的社畜,琴酒真的無法原諒先生宛如一隻倉鼠將組織的錢全部盜走!
那樣一支私軍,需要的錢何止千萬,不知道多少億的流水通通流入了那個無底洞,反觀組織,竟然變成了一直被人吸血的金窩窩。
琴酒臉上的淡定與冷漠無法再維持,麵部肌肉都氣得**了起來,他憤恨地瞪著屏幕,死死盯著那支私軍的能力,他們的能力越多,從組織偷走的錢就越多,原來組織的boss才是最大的薪水小偷!
他就說嘛,組織的勢力遍布世界各地,怎麽可能沒錢到需要拿著某個公司的黑料去敲詐他們的地步,原來竟是這樣!
“琴酒,你該不會想要吐血吧?”波本也注意到了影片的內容,不過他更關注影片外的琴酒,此刻心情極好地說道:“真沒想到,先生竟然還養了那樣一支私軍,你知不知道?”
琴酒惡狠狠地瞪著他,如果他知道,早就撒手不管了,這topkiller誰愛幹誰幹吧,反正他幹得再好,錢也都被其他人挖走了!
不過琴酒此刻也並不妥協,他冷笑了一聲,嘲諷:“你們公安真是個廢物,他們可是連炮都有。”
波本:……
降穀零:……
降穀零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明明是波本挑釁的,為什麽他感覺自己也遭到報複了。
可惡,他也不知道啊!
就算他是公安,公安的事情也不是他說了算啊,誰知道烏丸蓮耶從哪裏搞來那些東西!
波本更是無言以對,他不了解情況,但是也能夠看得出來,烏丸蓮耶那邊的武裝力量簡直強到不像話,那個糟老頭子竟然有那樣的力量,可真是不可思議。
因為那支私軍對於琴酒的衝擊太大,所以看到最後錄音筆的事情,他反倒沒那麽多情緒了,倒是黑澤陣世界的人一個個眼神曖昧起來。
貝爾摩德吹了聲口哨,調侃:“行啊,琴酒,竟然玩的這麽浪漫,我以前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一麵。”
黑澤陣也不臉紅,淡定地說道:“是高明比較浪漫。”
貝爾摩德“嘖”了一聲,還飄起來了。
不過說真的,貝爾摩德是真挺羨慕琴酒的,找到了那樣一個夠勁兒也夠浪漫的警察,反觀鬆田陣平……貝爾摩德嫌棄地掃了鬆田陣平一眼,這家夥簡直就是教科書式的錯誤!
黑澤陣想到琴酒,回頭看了他一眼,問他:“現在明白了嗎?”
琴酒深吸了一口氣,麵對自己,他還是比較坦誠的:“換了是我,也一定會篡位。”
那樣的組織,那樣的烏丸蓮耶,於公於私,琴酒都沒有任何留戀。
不篡位還等什麽呢?等著組織被吸血倒閉嗎?組織可能不會倒閉,但他肯定會被吸血吸死的!
“你要篡位?”波本感到有趣,組織要亂起來了嗎?如果能夠亂起來,他剛剛好可以渾水摸魚。
琴酒則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不要忘記,組織是被各方勢力聯手才搞垮的,我當然不會那麽傻自己幹。”他會叛逃。
除了那支私軍,琴酒並不畏懼組織的其他人,所以他想要叛逃,組織裏的人是抓不住他的。
叛逃之前,先弄死朗姆好了。
想到這裏,琴酒眼神微妙地看了波本一眼,波本現在是朗姆手底下的心腹,也是組織的風雲人物,若是朗姆一死,波本是最容易撈到好處的人,說不定可以一躍成為組織的二把手。
不,組織的二把手波本可能還不夠格,但肯定也能撈到不小的好處。
便宜他了。
琴酒並不喜歡波本,但如果他都已經決定要叛逃了,公安的人是否可以撈到好處就和他無關了,事實上琴酒也希望組織被搞垮,也讓那個隻知道吸血的烏丸蓮耶遭到報應。
波本並不知道琴酒在想什麽,問:“合作嗎?”
琴酒移開視線,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波本沒有強求,影片還沒有看完,他有預感,等影片完全看完之後,琴酒的態度或許會發生翻天地覆的改變,畢竟他現在想要叛逃也是誰都想不到的。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影片的影響。
影片繼續,就在所有人都在期待著下麵選擇的時候,選擇題卻並沒有出現。
【接下來請欣賞影片——地下室的辛德瑞拉。】
很奇怪的名字,除了當事人之外,恐怕沒有人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諸伏景光正緊張著,看到地下室的人是誰之後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不是他,是水沢潤二。
水沢潤二的眼紅彤彤的,就像是一隻可憐又無辜的小兔子,一邊掉著眼淚一邊從紅綠混雜的豆子中將紅豆和綠豆一顆顆挑出來,和童話故事中的灰姑娘的確很像。
“你當時找我要他的聯係方式,就為了讓他做這個?”貝爾摩德驚訝地叫出了聲。
雖然貝爾摩德想坑害水沢潤二,甚至想挑唆黑澤陣弄死他,但是這也的確是出乎貝爾摩德意料了。
這可真是……
太可怕了,黑澤陣竟然是這樣的性格嗎?喜歡讓人挑揀豆子?
貝爾摩德仿佛第一天認識黑澤陣,盯著黑澤陣看了許久,看得黑澤陣都有些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