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室裏還殘留著維塔斯的薄荷信息素,提爾在走進機室的瞬間便感受到了那股迫人的辛辣刺冷以及暗藏其中的悲傷。
長棺被放置在機室的正中央,四角都被穩穩固定。提爾這一次沒有遲疑也沒有退縮,走進機室後便直直走向了長棺。
自帶冷凍防腐封存功能的長棺,棺身側麵的那個小小的屏幕上顯示長棺內部的係統正在正常運作中,而長棺的棺蓋則是透明的,能清楚地看到躺在長棺裏的Alpha。
透明的棺蓋上還殘留著幹掉的水漬,提爾抬手去摸了摸那處,其實是什麽都摸不到的,但他知道,這是維塔斯在這裏哭了很長時間留下的痕跡。
維塔斯的眼睛是很好看的,也很亮,隻是剛剛在治療裏,維塔斯看著他的時候那雙原本清亮的眼睛已經徹底黯淡了下去,再不見半點光芒。
隔著厚重的透明棺蓋,提爾很認真地去看躺在長棺裏的Alpha。
這個這麽多年來他都沒有仔細好好看過的Alpha,這個這麽多年來每一次見麵總要將他痛打一頓的Alpha,這個這麽多年來都沒聽過他好好喊一聲“哥哥”的Alpha。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個強大了一輩子的Alpha會走在他前麵,比他先一步離開這個世界。
提爾已經記不清自己多少年沒見過Alpha安安靜靜躺在那裏閉著眼的模樣,此刻再一次見到,Alpha是這樣一臉沉靜地躺在長棺裏,不僅臉龐被細致打理過,就連頭發也被好好地清洗梳理了,身上穿著幹淨整齊的衣服,讓Alpha看起來仿佛仍舊活著,現在不過是暫時陷入了沉睡中而已。
維塔斯一定費了很多心思來保存芬裏爾的遺體,從正麵來看,並不能看出芬裏爾的腺體已經被切除。
指尖在棺蓋麵上緩緩描繪芬裏爾的五官,如果可以,提爾其實很想能摸摸芬裏爾的臉,他還記得自己小時候被芬裏爾抱起來時,揮舞著雙手去摸芬裏爾的臉,那時候芬裏爾的臉頰也是溫暖的,麵對他時露出的笑容也很簡單,隻有單純的疼愛,不像後來那樣,笑容裏總是帶著像嫌棄的嘲弄與輕蔑,藏著一個又一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