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皦玉再次上門的時候, 齊觀南早早躲出去了。他覺得自己有些沒臉見人。
腦子裏麵也是亂糟糟的,一會兒是懷瑾,一會是阿蘿,然後腦海裏就被“他”占據了。
有些事情是細思極恐的。他閉上眼睛, 有些難堪的發現, 在夢裏, 阿蘿其實也對他沒有男女之意,可“他”卻很愛對她有意無意的觸碰。
比如說站在她的身後為她摘花, 比如說伸出手為她撩起耳邊的鬢發。
每一次觸碰, “他”好像在不動聲色,她也毫無所覺, 但“他”眸子裏那份**漾,他如今非常懂。
銅鏡裏照自己,眸裏含春的模樣他清清楚楚。
齊觀南忍不住喟歎一聲,懊惱的在屋子裏麵踱步。
他又不是像懷瑾那樣大的年歲, 也不是懷瑾那般蜜罐子裏麵長大的, 他是個二十五歲的男人,他很知道自己這份情意進一步退一步都意味著什麽。
他猶豫不決,進退兩難, 便又在此時此刻想起了“他”。
“他”把阿蘿關在府裏麵養,根本不把人放出去接觸其他人和東西真的正常嗎?
肯定是不正常的。他就對阿蘿做不出這種事情。
齊觀南開始對夢裏的自己生出些厭棄之情。這讓他好受了一些。
但下一瞬間,他又有些自我唾棄。昨日明明可以直接幫阿蘿把梨花摘下來,他卻隻將樹枝扯彎, 讓阿蘿湊到他身邊去摘。
她的手順著他的手臂而上, 在他的手側摘下一捧梨花枝, 他彼時應該也是享受的。
他深深喟歎一聲。腦海裏又浮現出阿蘿踩著青石板路踢踢踏踏的身影。
她懷裏的梨花枝一顫一顫, 顫得他心酥酥麻麻, 讓這份陌生又天生能知曉最深的情意回味無窮。
浮香。
理應如是。
他不得不想些其他的東西來壓下這份酥麻。
“他”又被拉了出來受罰。
他想,“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嗎?“他”與阿蘿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