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裏頭住的是哪一家?終歸也不會是什麽大戶吧。這種房子,有點名望的人都忌諱,很大可能,是被什麽手藝人低價買下來當作坊了。
薛淩站在門外看了良久,仿佛自己站在平城城牆下。有些事,可望,不可及。
往前走幾步到了蘇凔現在的宅子門前,扣了幾下門,門打開,出來個花白老頭。薛淩愣了一愣,還以為這朝廷新貴該是前呼後擁。沒想到院裏寂如深山,小廝身影都不見。
“姑娘找誰啊,咱大人真不見客”。老頭見薛淩一個姑娘家站著,還以為又是那些上門結交的鶯鶯燕燕,連連擺手趕人。
薛淩笑著躬身道:“煩老伯通傳一聲,就說齊府三小姐來訪,若蘇大人不見,那就罷了”。她說完瞅了瞅院門,思量著這老頭要是不識好歹,莫怪自己做個梁上君子啊。
不料老頭立馬換了個臉色,殷勤道:“啊,竟是齊府三小姐,老朽怠慢了,快快快進來說話,我這就去叫少爺,姑娘是貴客,少爺交代過的。”
薛淩又把目光收回來,跟著進了院。她最近名聲不好,人人見著鄙夷如蛆蟲,今天突然被捧了一把,暗自後悔沒帶個啥禮物上門,也好孝敬一下這老伯。
進了門,裏頭的布局看的更通透些,方圓不大,但井井有條,所種植物非鬆即柏,空氣自帶一股苦香味。
薛淩初還感歎這文人都一個喜好,這樹無花無果的,看不好看,吃又吃不得,浪費水土。多走了幾步,反應過來,鬆柏鬆柏,正和宋柏。
丹桂銷已盡,青鬆哀更多。
最近的蘇凔,在人前也是意氣風發的,正如她薛淩白日推陳王,月夜欺國公。在人後,就成了這般處處淒涼。
“齊小姐在這用些茶水,老朽這就去叫少爺,今兒府上也是有客的,少爺下了朝就去陪著了。”老頭將薛淩帶到廳裏,招了個婆子吩咐備些茶水,自己去叫蘇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