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猗的房裏,不好設什麽大型機關,若要致命,隻能靠毒了。薛玲仔街上轉悠了大半天,藥鋪裏買個砒霜還得問祖上三代,她又懶得去問蘇夫人要,幾經兜轉,又到了那家兵器鋪子。
說來也巧,京中大多的賺錢的行當,都有蘇家影子,唯有鹽鐵二事,蘇夫人滴水不沾。
夥計一眼認出這位前兒才來過的嬌小姐,出手那叫一個大方。薛淩一進門,就迎了上來:“姑娘又來了,今兒是想瞧點什麽,您上樓坐著,小的給你送去仔細挑?”
薛淩道:“叫你們掌櫃的來”。說完也不客氣,徑直往二樓走。
夥計討了個沒趣,晃了晃腦袋去找掌櫃的。好好的姑娘家,這般老氣秋橫樣,也就是自己前兒的賞錢不少,不然誰樂意啊。
薛淩走到樓上,赫然發現她看過的那四柄重劍都被擺了出來,標價還頗高。不由得駐足貪看了片刻,用重劍者少,她在平城,也就看見魯伯伯一人而已。這鋪子原來沒拿出來售賣,估計也是常年賣不出去的緣故,不知道是為何,今日居然都拿出來了。
她看的入神,掌櫃的就踏著樓梯上來了,仍是那副如沐春風的模樣,道:“姑娘別來無恙,今日還是來挑重劍?”
薛淩回身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停留在幾柄劍上,道:“非也,不過,我想問問,何故掌櫃把這些破爛貨又擺出來了。”
“姑娘真是直爽,慚愧,以前覺得,用劍者雅,當以清逸出塵為上。那日見姑娘一試,方知金剛怒目,不遜佛祖拈花。在下姓陶,名弘之,敢問姑娘芳名?”
“薛落,走鏢的,今天來想問問掌櫃的有什麽小些的暗器”。薛淩不想說自己姓齊,又沒法說真名,幹脆胡謅了個身份。
陶弘之沉思了一下,陶記是京中最大的兵器行當,來往客人做什麽營生大多有印象,卻並未聽說過哪家薛姓鏢局有用重劍的好手。但生意人從來不多問,對著薛淩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原來是薛家小姐,請到房裏坐著說話,我這就讓人拿些小玩意來,看您瞧的上哪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