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是個什麽光景,薛淩出了門就懶得回想,她自小這麽做事,實在沒心思去管江府那攤子怎麽打算。何況,她也猜得到江府不舍得丟了薛璃這枚棋,所以並不太擔憂江閎在背後捅自己一刀,起碼,現在還不到時候。
縱然與江玉楓相見總沒什麽好結果,但訛了兩千兩銀子,她就高興的很。何況,這個地兒可以常常來訛一點,以後就不缺錢花。順路到錢莊兌了些散碎銀票。再出門,又落寞了幾分。薛淩當然不愁吃穿,要銀子,是想再買一座房子,把自己的起居地跟老李頭一群人劃開。江府的人能跟著她到那,其他人也可以。就怕以後一個沒留意,什麽都完了。
可買了宅子,自個兒,就得一個人過了。
手上有錢,辦事就快。且薛淩根本不挑地兒,輕車熟路的找到上次的夥計,三下五去二就辦好了這事兒。她下午趕著去永樂公主府上,沒時間打理,便大手筆的給了夥計辛苦費讓他幫忙收拾了,裏頭東西一概丟了便是。
夥計從來沒見過這麽好伺候的主兒,連連點頭,諂媚的問:“小姐可要在院子上掛個匾額呢,也配的上您身份。”
薛淩本是提腳要走,聽到這句話又停了下來,隻是沒直說,而是吩咐取了紙筆,鄭重的寫了個“薛”字在上頭。
“就掛薛宅吧。”
原來的薛府,在薛弋寒定罪之後就被流民洗掠一空,數年之後,更是斷壁頹垣。宋柏原來的府邸還能賣出去,而薛家那塊地都爛了。不是蟻蟲走獸,就是乞丐無賴。在京中也算奇景,連帶著邊上人家都搬了。薛淩去看過幾次,發現也就那樣。她又沒在京中生活太久,那座宅子,比夢幻泡影還不如。
糟心的事太多,想也想不完,在街頭站立片刻,薛淩又恢複出個笑臉來。情緒來的快,去的快,不怪江玉楓以為她在演戲。看了看日頭,還來得及吃頓飯。仍是爬了臨江仙的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