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聚萍的臉色,遽然一變。
半晌,她掙紮著為自己辯解道:“我……我是不知道……”
孟嘉憫定定看著她,沒有反駁,也沒有言語。
可謝聚萍在他冷淡的眼神裏,自己逐漸消了音,再也說不出口狡辯的話。
孟嘉憫說的,正是她不敢麵對的。
她確實記得清清楚楚,許柚剛剛回到孟家的時候,滿身的尖刺,如同刺蝟一般沒有給過任何人好臉色。
但每一次,當她看到自己和熙寧的親密母女關係時,眼底都會流露出落寞的情緒。
那個時候,謝聚萍將此當做對付許柚的手段。
當做讓許柚難受痛苦的手段。
她從中得到了報複的快感。
所以孟嘉憫說的對,許柚的事情,怨不得孟同恕一個人。
實在是,她也有責任。
孟嘉憫見她變了臉色,才淡淡道:“若不是您的冷漠逼走了她,如今孟家也不至於和許柚這樣針鋒相對。”
謝聚萍不願意承擔這樣的責任。
她穩住心神,道:“若不是你爸爸的所作所為,我和許柚也不會有矛盾,更不會有後來的事情。”
“孟同恕應該為這一切承擔責任。”
孟嘉憫笑她愚蠢:“你要讓他怎麽承擔責任?”
“淨身出戶嗎?那是夫妻之間才有的事情,你們已經離婚很久了,縱然住在一起,卻沒有複婚。”
“媽媽,這些日子您仍舊以孟氏夫人自居,不會真的把自己當孟家女主人了吧?”
“您早就不是了。”
孟嘉憫說話不留一點情麵,“就算他現在就去和石曉慧領證,您又能如何呢?”
謝聚萍剛才並未注意過,他說的“離婚”二字。
直到現在,孟嘉憫用最殘酷的言語,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她所有的想法。
謝聚萍臉色頓時微微發白。
孟嘉憫閉上眼,提醒她道:“媽媽,收拾好您的東西,回自己的房子去了,別留在這裏,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