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家出來後,許柚回到自己家裏的時候,仍舊沉浸在剛才的感動中。
她站在窗戶前,望著樓下璀璨的燈火,心裏忽然有種回到人間的安定感。
可是她的感動並沒有持續太久。
許柚站在客廳裏,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許柚下意識看了眼掛在牆壁上的鍾表。
十點半了,誰會在這個點過來,敲別人家的門。
許柚蹙眉,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往門外。
看到門外的人時,她微微沉默了片刻,隨後打開了大門,直麵對方。
孟嘉憫出現在她麵前,手中拎著個蛋糕盒子。
見她開門,倒也沒有多說什麽,也沒有要進門的意思,隻是輕聲道:“生日快樂,這是給你買的生日蛋糕,收下吧。”
許柚瞥了一眼,沉默了一小會兒,抬手接到手裏,點了點頭:“謝謝。”
隨即,便是沉默無話。
孟嘉憫看了她半晌,有些複雜地歎了口氣:“許柚,十八歲生日快樂。以後……”他很平靜地做了承諾,“以後她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她”指的是誰,孟嘉憫沒有說。
但兩個人都一清二楚。
能夠讓孟嘉憫在這個時刻提起的人,除了謝聚萍,應當也沒有旁人。
許柚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孟嘉憫道:“那我就先走了。”
說著,他看了眼許柚手裏提著的蛋糕盒,想說句什麽,但又全然說不出口。
許柚也並沒有出言挽留,哪怕是客氣一下。
孟嘉憫也是明白的,願意接下他給的東西,已經是很好的事情。
再奢求別的,是他自己不知足。
孟嘉憫點了點頭,轉頭走向一旁的電梯。
許柚看著他的背影,無聲歎息,關上了門。
一道門,徹底隔絕了兩個人。
他們明明原本是至親的兄妹,是世上最親近的人。
可事到如今,卻和陌生人沒有什麽區別,甚至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