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就這樣在眾人的視野中越行越遠。
直到瞧不見,方才有人收回視線去看仍舊站在大門前貌美端莊的黃衣少女。
少女也還在看轎子離開的方向,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有人大著膽子走過來問雲葭:“徐大姑娘,剛才那位公公怎麽喊您縣主啊?”
聲音聽起來挺恭敬的,比以往還要恭敬。
以前是對國公府大小姐的尊敬,如今則是多添了一份未知和神秘。他們到現在都還有些恍惚,不清楚剛才那一聲“明成縣主”是不是他們聽錯了。
都是左鄰右舍,在這住了這麽多年,平時也沒少往來,其中不乏有雲葭認識的媽媽,她們也是知道雲葭脾氣好,這才敢過來一問。
要不然就如今這個情形,他們哪來的膽子和臉麵?
可雲葭脾氣好,徐琅卻沒那麽好的脾氣,自前些日子傳言阿爹會出事之後,這些人可沒少跟他們變臉,平時你來我往的倒是熱鬧客氣,一出事,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
好像跟他們說話會牽連到他們似的。
還有從前那些對著他“徐兄長徐兄短”的那幾個人,現在看到他別說喊他了,一個個看到他不是直接把簾子拉下,就是直接策馬狂奔一路跑回家裏,生怕沾上他家這點事,自己也會出事……
徐琅平生最煩這樣的人,當下就冷了臉想說一句“關你們屁事”,然雲葭似乎知道他會做什麽,不等他冷著臉開口,就先按住了他的胳膊。
“陛下隆恩,賜了我縣主的身份。”雲葭仍是溫笑著與他們說話,和從前並無二樣,見他們麵露震驚,她也仍是淺笑著,既不多言,也未解釋。
偏這樣最容易惹人遐思。
眾人震驚之下,對視一眼,另有人小聲詢問:“那、那國公爺呢?他沒事吧?”
“爹爹嗎?”雲葭仿佛並不知道他們所思所想,仍是笑著替他們解惑道,“陛下心疼爹爹這麽多年在外征戰,鮮少回家,允他日後接管濟陽衛指揮使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