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川聽到這話深深地皺起眉毛,就連額紋都出現了,他目光沉沉看著麵前的雲葭,沉聲詢問:“什麽退婚?你和子玉為什麽會退婚?”
他臉上的那點冷靜已經再也維持不住了,目光重新落於常山的身上。
可常山哪裏知道這些事?他亦一臉震驚,在裴長川看過來的時候連忙蒼白著一張臉與人說道:“屬下不知道,二爺、二夫人沒遞消息過來啊!”
“還是寺裏哪個小沙彌漏了消息?屬下去問問!”
他說完當即就要去詢問,卻被裴長川喊住:“算了,不必去問了,你先下去。”
當事人都過來說了,這事豈會有假?
肯定是行昭夫婦怕他生氣沒有給他遞消息。
等常山退了出去,裴長川重新看向雲葭,問她:“悅悅,你來說,這事到底怎麽回事?”他沉默一瞬,又補充了一句,“他們怎麽對你了?你說,無論是誰的原因,爺爺都替你做主!”
雲葭聽他話中維護之意,心下稍暖,她同老人溫和地笑笑,而後溫聲與人話道:“您別著急,也別生氣,我今日過來也不是為了讓您替我打抱不平的。”
天熱口渴。
雲葭給自己也倒了一碗茶,淺喝一小口後,她簡單地說了下這陣子城中發生的事。
她說時,言語平靜,神情也未有什麽異樣,然聽到裴長川的耳中卻如驚雷一般,他忍耐許久,最終還是沒忍住,重重地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輪椅扶手,還好他這把輪椅是重工所製,若不然,隻怕早就要被他拍壞了。
“這兩個、這兩個……”
他心裏就跟燒了一把火似的,火勢一路燎到喉嚨口,堵得他心浮氣躁、臉色陰沉,恨不得直接殺到裴行昭夫婦麵前好好訓斥他們一頓。
他知道自己這個次子和二兒媳婦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當初他給裴行昭相看的也不是陳氏,而是一位故交的女兒,他那位故交出身書香門第,女兒也是被教養得極好,雖無陳氏處事能幹,家世門第也不如陳氏,但從性子而言卻是最適合他這個次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