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葭在外麵等了好一會也沒見到裴鬱的蹤影。
眼見這天色越來越黑,一旁的驚雲看了看不遠處的書院,還是沒瞧見有人出來,擔心回頭這食盒裏的飯菜涼了,她不由跟身邊的雲葭說道:“姑娘,要不要讓人再去傳一聲,別是書院的小書童偷懶,誤了差事,這菜都快涼了。”
雲葭聞言,抿唇沉吟。
她心裏尋思著小書童應該不會有這麽大的膽子,恐怕還是裴鬱被什麽事絆住了腳跟,來不及過來,但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雲葭想著還是讓人把飯菜先送進去,還未等她吩咐,就掃見書院大門口終於走來一道身影。
起初離得遠。
雲葭並未瞧清來人是誰,但她扶著馬車端坐身形睜著眼睛仔細辨認了一會,便發現來人不是裴鬱。
裴鬱沒那麽矮,也沒那麽瘦小。
又見那人出來之後張望幾眼便朝她這邊跑了過來。
離得近了,雲葭倒是認清來人了,是裴鬱身邊的小順子。
小順子怕雲葭久等,他這一路是小跑著出來的,此刻他氣喘籲籲停在馬車旁,不敢讓自己的呼吸聲驚了裏麵的貴人,小順子把自己的呼吸聲放得格外輕,他能瞧見半卷的車簾裏麵坐著一個衣飾華貴的女子,卻不敢直視女子的真容,隻敢埋著頭站在馬車旁給人請安。
雲葭聽著外麵的請安聲,視線卻仍停留在遠處的大門口。
兩盞燈籠分掛在兩側暗紅廊柱之下,底下各站著一人,而大門口卻略顯漆黑,使人瞧不清裏麵的光景,可即便瞧不清也能知曉那邊已經再無別的身影出來了。
雲葭瞧見之後不由蹙眉。
她也終於把視線收了回來落在了馬車外那道瘦削矮小的身影上。
“你家少爺呢?”她坐在馬車裏問小順子。
小順子一聽這話,心裏便是一緊,他其實並不擅長說謊,一說謊眼睛就會四處亂瞟,臉也容易紅,也虧得他這個身份隻能埋頭說,要不然那一雙因為緊張而左右四顧的眼睛隻要被人看見,就知道他是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