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
霍七秀第一次主動挽留他們先留下,表示有話與他們說。
彼時徐琅正打算跟裴鬱去馬場比幾圈,聽到這話便也沒著急走,高馬尾在半空輕輕一晃,重新坐下之後便看著霍七秀問道:“霍姨,您要說啥?”
雲葭和裴鬱也同樣看向霍七秀。
裴鬱雖然與霍七秀不算熟悉,但也知曉雲葭姐弟對其十分敬重,也知她與師兄和徐叔是異姓兄妹,因此平素麵對起她也頗為尊敬。
此刻三個小輩都看著霍七秀等著她說話。
霍七秀卻緘默了許久都未曾開口,而是把目光落於三人身上,尤其是雲葭和徐琅兩姐弟的身上,看了許久,她方才重新展顏衝他們說道:“打擾你們這麽久,我也該準備走了,昨日二哥過來給我看過,說我的腳已經無礙了,今早我一路走來也的確沒感覺到還有什麽問題。”
這話她說得內心其實是十分艱難的。
她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能在徐家待這麽長的時間。
細數起來也快有一個多月了,幾十天的時間,她日夜待在徐家,跟他們同吃同住,有時候都快以為自己已經是半個徐家人了。
昨日二哥說她腿好的時候。
她第一個反應竟然不是欣喜,而是有些迷茫,而迷茫之後便是悵然若失。
腿好了,她也就沒有資格繼續住在這邊了。
也的確是該走了……
今日早膳後霍叔過來給她送賬本,坐下喝茶閑聊的時候,說了一句“日日往這邊跑,有時候都以為這裏才是咱們的家了,這不,昨兒老奴就鬧了笑話。昨兒傍晚老奴跟他們談完生意要回去的時候,車夫問我去哪,我竟然順口就報了誠國公府的位置,也虧得馬車走了一會,老奴這酒醒了過來,要不然還真是要鬧大笑話了。”
霍叔是說者無意,可霍七秀卻聽得入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