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有卿並不知道追月已經走了。
他洗漱完,便聽元豐說起這陣子的事,待聽到父親考成的結果之後,不由微微蹙眉:“所以父親這次不僅沒能當上吏部尚書,就連現在這個侍郎位置都有可能不保?”
顯然沒想到父親如今是這樣一個狀況,裴有卿的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大好看起來。
“那位陳大人從前跟二爺就有些不對付,如今他管著吏部,二爺在他手上自然討不到什麽好。”
元豐說完又壓著嗓子補充道:“這陣子二爺日日回來的都晚,聽說之前還因為一樁差事被陳大人當眾訓斥了,落了好大的臉麵。”
裴有卿卻並不讚同這一番話。
他以前也見過這位陳大人,這位陳大人雖然性子的確是嚴苛了一些,卻不是胡作非為之人,隻要父親沒有什麽紕漏,想必這位陳大人也不會故意苛待他。
何況他才當上吏部尚書不久。
朝裏朝外這麽多人看著,他就算再不喜歡父親,也不可能真的隨意處置父親。
但畢竟吏部如今當家人換了——
父親想要再像從前那樣輕鬆,也是不可能的了。
“回頭吃飯的時候,我跟父親好好聊下這事。”正好也洗漱完了,裴有卿便打算讓人去問下父親回來沒,若是回來,他便過去給他請安,順道同他一起吃個飯。
他們父子倆也已經許久沒見了。
沒想到說罷卻未聽到回音,抬頭一看,便瞧見兩人猶豫的臉。
“怎麽了?還有事?”裴有卿說到這便不禁皺了眉。
元豐和劉安互相對視一眼,似乎是在猶豫誰開這個口比較好,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
“到底怎麽了?”
裴有卿不喜歡這種自己被蒙在鼓裏的感覺,自打經曆雲娘那件事之後,裴有卿就厭惡上了這種感覺……
倘若當初他早些知道。
倘若當初他沒離得那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