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鬱匆匆去往明深所在之處。
他身上還帶著傷,啞叔想勸他走慢些,卻苦於說不出話,啊了幾聲也未見裴鬱有什麽反應,隻能無奈跟隨他而去。
待走到前堂。
明深聽到外麵傳來的動靜,立刻看了過去,瞧見裴鬱匆匆而來的身影,他自是嚇了一跳。
手裏還捧著一碗茶,卻顧不上再喝,他連忙擦了下嘴巴,把茶盞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後起身快步往外迎去。
“殿下。”
他給裴鬱行禮。
裴鬱顧不上和他說話,直接開門見山就問:“東西呢?”
說罷他就徑直朝他身後的屋中看去,待瞧見一個碩大的包袱,他那雙黑亮的眼睛立刻變得更為明亮,完全顧不上再去聽明深說什麽,他就大步往裏走去。
也不管自己這一路走來,肩膀上才好了沒多久的傷口又已然見血了。
明深看他這個反應,心裏不由也暗自後悔。
他是想著殿下能看在縣主的份上見他一麵,但他哪想到殿下會這般著急,連傳喚都來不及,自己就急匆匆而來了。
這會看著他左肩又冒出了血。
他自是著急不已,尤其身邊還有一個老人冷著一張臉虎視眈眈盯著他。
探子的來信中曾說過殿下身邊有個高人,明深今日一見方才知道這位高人是誰。
沒想到是當初崔夫人身邊那位武藝高強的護衛。
明深雖然沒跟他動過刀,但也聽說過他的事跡,此刻,即便隻是被他這樣看著,明深都覺得脊背發寒,忍不住想把自己佝僂起來,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不敢跟老人對視。
跟著裴鬱過去,小心翼翼跟人說道:“殿下,您這肩膀又出血了,還是快回去上個藥吧。”
“東西,微臣給您拿過去。”
他說著便伸手想拿過包袱,可手還未碰到,裴鬱便先他一步抱在了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