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琅向來不是個能吃虧的性子,尤其這會碰到的還是他的死對頭鄭子戾。
他跟鄭子戾年紀相仿,家世又相當,一個是國公之子,一個是中山王的嫡親孫子,脾氣又相似,又都在同一個書院讀書,一山不容二虎,偏偏讓這兩位王待在一處,那能有什麽好結果?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也不爽,平日誰看到對方都得朝對方翻幾個白眼。
底下那些小弟也都跟著有樣學樣。
鬧得凶了的時候,彼此打一架也是常有的事,不過那也隻限於兩幫人彼此“切磋”,很少會有人私下下黑手的。
徐衝是不屑。
鄭子戾則是不敢,他雖然平時囂張慣了,但也知道徐家在燕京和當今天子的心中是什麽地位,要是真鬧得不好收場,他爹決計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說到底他還是怕他爹的。
他上頭兩位兄長太過出色,一直跟在他祖父身邊南征北伐建立軍功,以至於他總被他爹當成他心裏的一根刺、敗壞鄭家門風的廢物,要不是他娘護著,估計他爹尋著機會就得挑他的錯處。
不過現在嘛——
眼看徐琅跟個落湯雞似的站在那邊,別說他那些兄弟們了,就連他身邊那兩個挺能打的小廝都不在。
鄭子戾以前沒少在徐琅手底下吃虧。
徐琅在書院其餘學科不行,但騎射向來是甲等第一,整個書院無人能勝過他,力氣又大,每次跟徐琅打架,他準是被揍的那一個,以前礙著徐家的背景,他才沒在私下尋黑手報複他,現在好不容易等到徐家倒黴,徐琅又落單,鄭子戾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地放過他?
他嘴角揚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
手裏握著的鞭子一晃一晃的,漫不經心地卷起地上的塵土後跟身後的那些親隨發話:“你們去跟徐二公子過過招,讓他給你們看看你們現在的武功學得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