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錦之忍住後頸的劇痛緩緩醒來,手腳被粗糲的麻繩綁得死緊,腳踝處皆被勒出紅痕。
她乏力地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昏暗的山洞間,身下的碎石子咯得她生疼,崔錦之動了動手腕,根本沒有一點活動的可能。
到底是誰對她突然下手。
是祁旭的人,還是在壽宴上吃虧的祁邵?
在祁宥走後,她先是給自己換好一套男子的衣物,在立於庭院中思量。
可突然一陣勁風襲來,崔錦之的後脖重重地遭受一擊,頃刻間失去意識。
後頸的痛楚還針紮似的提醒著崔錦之如今危急的局麵。
隻得強撐著身子,手腕在身後一點點摩挲著凹凸不平的石地,指尖突然觸碰到一塊尖銳的石子,她連忙握住,企圖一點點割開手腕上的粗繩。
可這樣的動作注定難以完成,冰冷的細汗劃過臉頰,又落進衣領,寒氣緩慢地爬上她的肌膚,冷得她忍不住打顫。
手腕已經被麻繩磨得皮開肉綻了,血絲緩緩浸染上繩索,暈開一片緋紅。
不知這樣過了多久,那繩子終於被崩成一條細線,啪地斷裂開來。
尖銳的痛意從腕骨上傳來,崔錦之卻沒管那片血肉模糊,又伸向腳上的繩索。
可一個身影已經安靜地站在洞口處,遮住了外麵傾瀉進來的天空。
崔錦之抬頭,微微眯起眼睛,在昏暗中看清楚了來人。
“淮王殿下。”她甚至輕輕地笑了笑,“這是何意?”
淮王居高臨下地看著崔錦之,緩慢地走進,又蹲下身子靠近她,“醒的這麽快?”
崔錦之沒有回答,就這樣平靜沉穩,看不出任何慌亂地注視著祁淮。
誰知這個神情狠狠刺激到了祁淮,一下將他激怒,他粗暴地握住崔錦之的發冠,向自己的方向拉來。
“又是這個表情,又是這個表情!”
他的麵容瞬間變得猙獰起來,青筋勃發,抓著她的頭就往嶙峋的石壁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