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令和帝眼前一黑,差點就這樣直直地暈了過去。
“車騎將軍於江城起兵謀反,申州已經淪陷了。”霍玉山單膝跪在地麵上,沉聲重複了一遍。
皇帝身形晃了晃,剛站起來不久,眼看著又要倒下去,祁旭連忙將他扶住,“父皇。”
卻被令和帝一把揮開,他撐著桌案,額頭上的青筋僨起,似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幾個字:“去請諸位大臣進宮!你,繼續說。”
“京城的消息不知怎麽傳到了江城,薛懷忠知道此事後大怒,向全天下道——”
霍玉山頓了頓,“‘君上糊塗無能,致綱紀敗亂,三殿下有潛龍之姿,受天命,繼大統,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隻能順迎時機,起兵逐鹿’。”
令和帝衝冠眥裂,“他們竟然敢!”
“申州淪陷,拚死向蔡州發出求援……隻是自江城到京城,各地駐軍皆無抗衡虎豹軍之力。”
二十萬虎豹軍駐守荊楚之地,本就是數量龐大,令和帝自然不可能再給其他地方分授兵權。
本意是同玄甲軍、東南駐軍成三足鼎立之勢,而現在,卻成了直入京城心髒的一把尖刀。
大軍北上,甲卒二十萬眾,沿途郡縣,竟都是土雞瓦犬之輩。
令和帝一陣暈眩,跌坐在椅子上,好半天都沒能平定下心神。
“報——”
內侍急匆匆地走進來,重重地跪了下去:“蔡州太守……率領城中百姓,棄城而逃,前往隱陽城了……”
令和帝麵色更加慘白,手指緊緊握著桌角,還在隱約顫抖。
“父皇。”祁旭上前,扶住他的手臂,“父皇一定要保重,大燕如今的局勢,還要靠著您決斷才是。”
皇帝胸膛起伏著,聽了景王的話,強定下心神,“扶朕去太和殿。”
此時文武百官早已滿頭大汗地趕進宮來,瞠目相顧,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